西门庆站起身来，眼神凌厉，“无凭无据，张天师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张继先微微一笑，“侯爷，我并无恶意，你且莫要动手。”
“你那柄飞刀，我没生病时或许可以试一试能否接得住。如今我这残破之躯，用不上这么好的飞刀。”
好你个垂死的张天师，眼神竟然这般犀利、毒辣，连西门庆袖中的动作都看得真真切切。
这让西门庆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西门庆便很自然地将飞刀取出来，修一修指甲。
既然没有外人，谁也不会尴尬谁。
“张天师，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又想干什么？”
张继先看着西门庆手中的飞刀，叹了一口气，“侯爷，我一个将死之人，又能做什么呢？”
“你不是正常之人，我又何尝算得上是正常人呢！”
“作为嗣汉天师，想要的，不过是祈禳天灾，救济万民，天下太平。”
“作为龙虎山正一道掌教，我想要的便是将这千年传承不断于我手，让它继续发扬光大，万年传世。”
“而作为父亲，我能求的，不过是灵儿一世平安而已。”
“侯爷，你既是朝廷的大将军，也是一方诸侯，同时也是为人夫，为人父，想必这些能感同身受吧！”
西门庆听得张继先这些肺腑之言，并无一丝虚情假意，全是实实在在的，便点点头，“自然如此。”
“张天师道法深厚，为苍生计，为百姓尊，我也是深感钦佩。”
“诚如天师所说，为人夫为人父，只求他们一世平安而已。”
张继先将目光投向窗外，有一只蜜蜂在窗户出飞来飞去，似乎在找洞穴，或者是迷路了。
“侯爷，可是世事无常啊！”
“据我所知，当初侯爷的妻子与儿子，便差点命丧于贼手。”
“而我呢，虽然是号称这道门祖庭的龙虎山掌教天师。侯爷也看到了，灵儿心智未开，可是等我走了之后，又能拿什么去保护我的孩子呢？”
西门庆心有同感，手掌一挥，那嗡嗡飞的蜜蜂，便从窗户处落在了一株不知名的小花上，满心欢喜地去采花酿蜜。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天师未必不能枯木逢春，说不定能重新站起来呢？”
张继先苦笑一声，“多谢侯爷宽慰。”
“这人力有时尽，天命有定数。”
“世人只知二仙山与我龙虎山一直争斗不休，而且罗真人凭着通天本事，经常要压我二仙山一头。其实，世人只看到了表面。”
“他们不知道当初我祖师与罗真人为了给我治病，不惜耗损自身功力，只为给我延续寿命。”
“外人又如何知道，罗真人与我龙虎山数任掌教天师携手镇妖魔，灭鬼门之事。我们两派，虽然时有口舌之争，道法之辨，可是在大是大非上面，却向来一条心。”
“侯爷，我且问你一句，你觉得我现在多大年纪了？”
西门庆不提防张继先前面说罗真人与龙虎山之事，听得正入神，突然被问起这个问题，便看向张继先。
只见他头发苍白，那手上暗黑有斑，唯有脸上却皮肤红润光泽，那双眼睛更是明亮如星辰。
“张天师，不瞒你说，我觉得你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五十岁！”
张继先微微一笑，“侯爷，你还是保守了，一般人看到我这幅容貌，都往七十岁以上说。”
“其实，我今年刚好三十五岁！”
三十五岁？
卧槽，不可能吧，这年纪翻一翻都可以接受的。
这张继先竟然衰老成这般模样。
在西门庆前世的认知当中，绝无可能。
不，也还有一种极端的可能。
那就是前世很受读者欢迎的那些网文作者，因为白天搬砖，晚上码字，日以继夜，导致提前衰老。
才二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