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旁人,李楠早就动手将人给扔出去了。
但是面对君时,李楠不敢轻易动手。
君时气势太盛,让他心里有些发怵。
君时看了一眼李楠,随后转头看向赢晚,轻声说:“你真的要赶我走?”
赢晚面无表情。
君时叹了口气,说:“好,大不了我在外面站一夜,给你守门。”
说着,低垂着头往外走,一身的落寞。
赢晚嘴角抽了抽,定定的看着君时的背影。
这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在门外站一夜?如今虽不是冬天,但是到了夜里仍旧有几分凉意,他在外面站一夜那不得冻坏?
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吧?是吧。
赢晚一直看着君时出了门,然后在门口站定了,不挪地方了。
李楠瞪着眼睛,看向赢晚:“郡、郡主,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跟他打一架吗?李楠没有信心打赢对方。
赢晚抬手扶额,挤出一句:“你出去吧,不用管他。他想站就让他站!”
她才不会被威胁。
李楠应了,出去了,也不挪地方,也跟君时一起站着,似乎是怕君时在他走后重新进门伤害他家郡主一般。
李楠对他严防死守,但是君时至始至终都没看李楠一眼。
君时其实对人没几分耐性,但是对赢晚身边的人总会多出几分和善来。
两人在门口当门神,赢晚多看一眼就觉得头疼,索性转身进了内室,眼不见为净。
她去了旁边的小书房,提笔磨墨,准备给胡思明写信。
她怕胡思明真的一时冲动,带着兵打来端州,到时候就坏事了。
平陵郡的兵力拿下端州是足够,但是绝不会毫发无损。到时候平陵郡和端州相互内耗,捡便宜的只能是皇帝。
赢晚可不想让皇帝捡了便宜,到时候不管是君时还是自己,都没有好日子过的。
所以,他们端州和平陵郡不能起冲突,君时也必须要赢,赢晚不许任何意外发生。
她一封信写好,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了眼直愣愣杵在那的君时,随后将信递给李楠:“尽快送出去。”
李楠接过信,看了眼君时,问:“那他呢?”
赢晚:“你管他?”
李楠撇撇嘴,走了。
君时刚刚视线一瞥,发现那信是写给平陵郡的,眼里已经含了几分笑意。
赢晚瞪他:“你笑什么笑?”
君时:“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你想多了,”赢晚没好气的说:“我是怕端州和平陵郡内耗,让皇帝趁虚而入。”
君时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郡主顾全大局,了不起。”
赢晚:“……”
她还是喜欢京城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君时,虽然有些凶,但是话不多。
赢晚转身进了房间,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
君时笑了一下,后退一步靠在门上,轻声说:“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赢晚站在门后,盯着君时模糊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转头上了床。
只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侧着身子,视线落在那扇关着的门上,似乎真的能穿过门看见君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