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想过,宁宫主为何不愿领旨?”苏异问道。
曦妃仙想过,但却没往深去想,于是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宁宫主如此抗拒,无非就是因为不信任朝天阁,觉得那共卫大宋只是哄人上当的说辞罢了,想必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说的对吗?”
曦妃仙并不觉得与朝天阁有深仇大恨的苏异会相信那骗人的鬼话,便道:“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
苏异缓缓摇头道:“我当然也觉得朝天阁不靠谱,说得大义凛然,实则是为牟取私利而已,或许会干那么一点正事,但动机一定是不单纯得的。”
“那你还… ”
未等曦妃仙想好该说什么,便听苏异继续说道:“你也觉得十分矛盾,对吗?”
他似乎也是在一边整理着思绪,停顿了片刻后方才接着问道:“你认为当今圣上…可是一位明君?”
虽然大家都讨厌朝天阁,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今大宋在天子的治下是盛世不断,开疆拓土,疆域比之开国时不知大了多少倍,也就是他老人家渐入暮年,鼎盛之势才始见衰弱,以至于让伊摩耳王那老贼有了可趁之机。
所以说天子的圣明是毋庸置疑的,曦妃仙也是如此想法,便答道:“圣上自然是一位明君。”
苏异点了点头,显然也认同她的看法,又道:“既然天子圣明,那你何以认为凭他老人家的智慧,会放任朝天阁胡作非为,还不断地坐大?”
“你们都以为朝天阁一定是代表着天子的颜面,神圣而不可侵犯,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天子的圣明无可争议,这也是事实没错,但他老人家所说的话却并非完全不可置疑。”
曦妃仙渐渐皱起了眉头。
苏异不知她是因为一时没想明白,还是对这略显“大逆不
道”的话语心存异议,便又接着解释道:“我想说的是,你们都太过于惧怕圣上的威严了,以至于常常失去判断,想必这也是他老人家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方才有意渐渐下放权柄,好让后人得以安稳接手。”
“圣上英明,能凭一己之力将大宋带向鼎盛,若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当然再好不过,可人的寿元终究有限,说句不吉利的,倘若有一天他老人家驾鹤西去,而后人又习惯了听命行事,一旦失去了指引,又该怎么办?”
曦妃仙总算想通了些许,于是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神女宫一事是圣上的旨意,也并非是完全违逆不得?”
苏异点头道:“都说自古圣心最难揣摩,天子在想什么我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猜得准确,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结局能合他老人家意,那过程就算离奇曲折些,甚至是拂了他的面子,想来也不会触怒到他…”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未必会如你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太鄢山的结局为何会如此惨烈,那是因为元君得罪人多,还有澭泽和西域人等诸多外因所致,神女宫则不一样,情况要简单许多,若是我们能找出关键所在,想必就一定能够破局。”
“至于该如何找出破局的关键…那就得先弄清楚矛盾所在,然后对症下药,天子想合众之力,应对西域日渐强盛的危机,朝天阁想捞油水继续壮大自身,神女宫则是要坚持秉承天慈母的意志,不愿失去自我而成为傀儡打手一般的存在,那么矛盾便显而易见了。”“
这其实神女宫与朝天阁之间的博弈,至于圣上…他老人家反而和神女宫还有着一个同样的目的,那便是为大宋百姓谋福祉,所以只要最终的结果有利于黎明百姓,哪怕我们和朝天阁打得再如何不可开交,那什么大逆不道违抗圣旨的罪名自然也是不存在的了。”
“这
怎么听着像是你打算刻意报复朝天阁,然后刻意拉着我们神女宫下水…”曦妃仙打趣道。
实则她也觉得很有道理,只是一时半会没能完全接受罢了,有关于“违抗圣旨”的事情,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