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师姐的问题,她自己为何不来,她既然不来,便是有自己的打算,你又瞎操什么心?”
宋恣潇一直压低着声音,显然是不想被师姐听到,苏异便也配合她,细声细语地说话。
“师姐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宋恣潇不肯轻易罢休,继续说道:“要她主动开口, 除非天快塌到神女宫顶上才行,就凭你和她之间的交情,难道不应该多关心一下么?”
小姑娘已晒去了在神女宫里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一点白皙,皮肤泛着铜色光泽,是她勤奋修行得来的结果。
此时她尚在一丝不苟地出招,说理与问剑两不误。
苏异笑着接剑,却不答话,因为远处的曦妃仙正朝这边赶来,很明显是已经起了疑心。
宋恣潇兀自没有察觉,直至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一股寒气,方才不慌不忙地收招,倒提着长剑,抱手道:“多谢师父赐教,徒儿获益匪浅。”
这从容的模样足够以假乱真,看得苏异直叹服,若是不熟悉她的人兴许也就信了,只可惜此时身后那位可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亲师姐。
“他赐什么教了?”
曦妃仙在她身后停下,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响起,说道:“你又获什么益了?是觉得师姐看不懂你的剑法?你若是连这几招也练不清楚,还得向人请教,那师姐回去可是要好好和宫主聊一聊了。”
宋恣潇自然也清楚师姐的脾性,知道她此时的气势正是最凌人的时候,霉头轻易触碰不得,便干脆耷拉着脑袋站到一旁,避开了她的目光,索性装傻充愣道:“我不明白师姐在说什么。”
苏异知道这小姑娘也是一番好意,同样也很好奇曦妃仙究竟会有什么问题,便站出来打圆场道:“潇潇于剑道上的修行的确是已经到了瓶颈,我帮她瞧一瞧该从何处突破...也是好的…”
这是实话,然而被曦妃仙那双冰寒美目一瞪,再真的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苏异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干咳了两声,接着才改口道:“那个…
听潇潇说你有件很重要的事,为何不早些跟我说呢?”
曦妃仙又瞥了一旁正低头看地的宋恣潇一眼,方才答道:“确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但重要并不代表着急,我不说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考虑,也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总爱胡思乱想,还喜欢瞎出主意罢了。”
宋恣潇终于肯抬起头,只不过依旧不敢直视这位师姐,兀自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小声嘀咕道:“是不是胡思乱想你自己清楚…”
苏异无奈摇头,接着双手一拍,说道:“好了,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不管事实如何,也都说来听听罢?否则这里有两个人为你担心,而你只有自己一人高枕无忧,想必你也良心不安。”
曦妃仙看他眼神关切,表情似笑非笑,本就不怎么认真的火气便也渐渐消淡,于是说道:“边走边说,你的族人和那位将军还在客栈等着你呢。”
曦妃仙说罢转身就走,苏异跟了上去,听她继续说道:“太鄢山为何会有此一劫,想必你已经有过了解,其中的缘由定是比我更清楚得多,而如今的神女宫可以说正处于和太鄢山类似的境地,同样即将遭遇同变故,虽说过程不会那么惨烈,但结果却是差不到哪去,圣上的朝天阁要掌控神宫,仅凭宁宫主一人是如何都无法改变得了天意的。”
苏异皱眉道:“这事…难道还不着急?”
“这事着急也没用。”曦妃仙神情凝重,摇头道:“朝天阁留给神女宫的时间还剩半年,半年之后,他们便会携圣谕到神女宫去宣旨,名头是举众合力,拾道祖之遗德,共卫大宋。”
“若是宫主从了,大家倒是相安无事,但神女宫从此名存实亡,如若不从,想必又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所以宁宫主的意思是…不愿意领旨?”苏异问道。
“至少现在是不愿意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