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头渐晚,我又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房间了。
听长离说,是蔡韵芸看见我胳膊上有伤,所以让她不要吵醒我,并让她把我抱回来的。
说完,长离一脸无奈,小声嘀咕,“属下一身武力却没有丝毫发挥的地儿。”
“这样不好吗?”我朝她浅浅一笑,从床上下来,穿好衣裳,问她,“平平安安的,不好吗?”
话音刚落,蔡韵芸一脚踹开房门,冷着脸说道,“原来师姐也知道平平安安的是好事。”
长离见气氛不太好,不敢吭气,努力做一个透明人。
我更不敢吭气,每次我带伤回来,蔡韵芸都是这样冷着脸给我换药。
“长离,去看看药有没有熬好。”
长离得令跑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蔡韵芸。
我眨眨眼看他,这个平里日就冷冷清清的少年,此刻冷着张脸,感觉就像个大冰块一样,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爱的样子。
我的师弟怎么就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呢?
“师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蔡韵芸清冷冷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语气带着一点点嘲讽的意味。
“没什么。”我听他这个语气心里有点不爽,试图敷衍过去,却又感觉不妥,于是一边卷起袖子一边想了想回答,“郁离和郁攸的事情得尽快上报给师傅和陛下,可是去帝城面见陛下得穿官服。但我那身官服……今年年初,重做换成了藏青色,绣花的图样也改成了星辰大海。”
蔡韵芸给我上药的手顿了顿,冷着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他漫不经心说道,“恭喜师姐和王爷同级。”
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笑不达眼底回道,“还有一个好消息,师弟的官服也重做了,是紫色的,金线刺绣,祥云瑞气,和师傅的官服几乎一样。”
蔡韵芸不说话,娴熟的帮我包扎好伤口,顺手把我袖子卷下来,抚平了袖子上的褶皱。
我指了指柜子,“你的官服在年初和我的一起送来的,还在我柜子里放着。”
“那就先放在师姐这里,穿的时候再说。”蔡韵芸丝毫没有拿回去放着的意思。
我刚想问他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帝城,便闻到了一股药味,掺杂着饭菜香。
果然,没几步,长离就端着饭菜和熬好的药放在了桌子上。
两份主食,一荤一素两道菜。
“两份主食?”我有点诧异的看了看蔡韵芸,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和他一起吃饭了。
虽然在国子院的时候我经常跟他一起吃饭。
蔡韵芸挑眉,递给我一双筷子,说道,“吃完饭,师姐把药喝了。”
“我消消食再喝。”其实我是想等它冷透了再喝。
蔡韵芸立马驳回,“不行。”
“……”行吧,那我就吃慢点,反正吃慢点药就冷透了。
可蔡韵芸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留了一手。
他素来吃饭比我快,所以看到我快要吃完的时候,让长离把药端下去温一温。
是真的不给我一点喝冷药的机会。
“师姐,饭菜都让你吃冷了。”蔡韵芸提醒我,他马上要把饭菜端下去热一下。
我赶忙扒拉了几口吃完,放下筷子。
正要喝水的时候,蔡韵芸拦住了我,“先把药喝了。”
“可是我有点噎着了。”
“长离马上就来。”蔡韵芸倒了一小口水给我。
真的,就一小口,顶多润一润嗓子。
但我还是端着杯子喝了,有总比没有强。喝完水,我又闻到了那股子药味,气味好像比刚才更浓了。
长离把药放下,蔡韵芸用手背轻轻搭在碗侧,“温的。”
他盯着我一口气喝完。
不得不说,二次温药真苦。
蔡韵芸笑笑,“明天还有一副药,师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