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稍显稚嫩的脸,脏兮兮的带着些许伤痕。
可这张脸不管多脏,我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我撑手摩挲着下巴,看着他那身血衣,问道,“审了这么几天,他一个字儿也没吐?”
城思卿摇头,狱卒也摇头。
“此人嘴巴硬的很,比寻常犯人难审的多。”
我沉思着点了点头,望着那张熟悉的脸,虽然都是伤,但是瞧着没有那么虚弱。
“每天都会有人给他送饭吗?”
“有。”城思卿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好像瞬间明白我在想什么,于是又补充道:“每次都吃的很干净,哪怕馊了的饭菜也是,昨儿还把别人剩下的抢去吃了。”
我微微一笑,明白了,他想活下去,所以在受了那么重的刑,还能吃得下饭。
而一个重犯求生,无非就是有牵挂或者执念。
我想了想,缓缓说道,“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一个细作也是人,不妨从他身边的人下手,看一看他有没有在意的人。”
话音刚落,他微微有了点反应,虽然很小,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瞧着有戏,挑了挑眉,试探性的继续说道,“找一个看着弱弱的人,拿着他的画像,四处去打听他的下落,把身世说的惨一点,真切一点,想来会有不少人帮忙的。”
城思卿茫然点了点头。
他微微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我也不急,悠闲喝着茶。
狱卒有一点懵,然后在得到城思卿的暗示之后,才准备继续用刑审问。
这时,他开口了,“这世上,可有人能解炎寒之毒?”
我和城思卿面面相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狱卒粗暴的问他什么意思。
他只说,“青州,相思城,百花县,郁宅大公子郁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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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城,郁知县宅邸。
宅邸大门开着,挂着白绸白灯笼。
不多时,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停在了宅邸门前,马车上先下来一个穿着绿罗裙的女子。那女子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随后面向马车说道:“副……额,公子。”
长离尴尬笑笑,她差一点就喊副阁了,“郁知县宅邸到了。”
“总算是到了。”蔡韵芸长舒口气,慢悠悠从马车上下来。
守在门前的两个护卫问道:“什么人?”
“国子院弟子文晋,前来拜访郁攸师兄。”蔡韵芸说着,打量了一下宅邸门前的装饰,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门前护卫窃窃私语几句,其中一个跑进去通报,让蔡韵芸在门前等候。
不稍片刻,一个满脸愁容的老人佝偻着走了出来,他眼底擒泪叹气对蔡韵芸说道:“我儿已去,见不了贵客了。”
蔡韵芸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这……前些个日子,师兄还好好的……”
“唉。”郁知县抹了把泪,心酸道,“半月前,我儿好不容易回趟家,他娘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可谁知道,我儿半夜忽然发热,嘴里却一直喊着他冷,相思城有名的大夫都请遍了……”
郁知县沉沉一声长叹,重重摇了摇头。
蔡韵芸有些过意不去,递上一个小方帕,想要安慰一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大人……”
“公子回吧。”郁知县接过帕子拿在手中摆了摆,转过身用袖子抹了把泪,他慢慢走了两步后,折回来把帕子又还给了蔡韵芸。
“小公子这帕子,定是一个很重要的姑娘送的吧,这角上的梅花,绣的真好。”郁知县说着又要哭鼻子,“我儿,也曾收到过心上人绣的帕子……他们都快要成亲了。”
郁知县说着,泣不成声。护卫叫来了知县夫人,知县夫人把宅中亲戚带了出来,一群人围着安慰二老进宅。
蔡韵芸被挤了出来。
长离悄悄来到蔡韵芸身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