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世安郡主。”宁鸷客气一揖。
幼僖坐在正堂中,上下将宁鸷打量一番,只问:“尚书大人呢?”
“尚书大人有公务外出了,郡主来礼部是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有,便是跟我说也是一样。”
“跟你说,你能做得了主?”幼僖微微抬头,明眸透出几分讥诮。
宁鸷眸中透出寒意,但很快压下,牵出一抹敷衍的笑:“那得看郡主说的是什么事了。”
幼僖闲闲往后一靠,右手拨了拨茶盖,说道:“宜贵妃奉命协助皇后娘娘操持贞贵妃的丧仪,便让我来礼部取往年嫔妃的随葬品名录,说是要作为参考。事不宜迟,宁侍郎还是赶紧让人着手准备,我好带走。”
宁鸷望着她,好一会都没有动静。
幼僖觉察有异,抬起头,隐有怒气:“宁侍郎这是什么意思?”
宁鸷站定不动,却合手朝她一揖:“郡主的吩咐,下官恐怕不能执行。”
幼僖松了手,茶盖落下,磕上茶盏发出一声脆响:“贵妃娘娘的命令,你也敢不听?”
“下官自然不敢,只是……”宁鸷刻意一顿,“只是随葬品名录事关重要,且已封存,纵然是贵妃娘娘想看,那也得事先请示陛下或是皇后娘娘,有了手谕,礼部才敢启封文卷。”
话说到这里,显然已经是拒绝了,幼僖恨恨瞪他一眼,缓缓起身:“贵妃娘娘的命令你可以不听,那么太后的命令呢?”
宁鸷侧目望来,眸子微微一眯,带着鹰隼般的锐利。
幼僖全然不惧,淡定的取出日前太后给的那枚戒指,公然亮在宁鸷面前:“太后的话不知道算不算数?还是说,太后的话不及皇后娘娘,纵然是想看的东西,也得先经过了皇后娘娘的允准才行?”
一句话砸下来,不管说什么都是错,尤其那枚戒指还真是太后的。宁鸷隐忍怒气,额上却不禁青筋暴起。
幼僖只作不见,旋身落座:“宁侍郎再不去,是想等着太后去跟皇后娘娘要东西吗?”
宁鸷怒极,但触及幼僖手上的扳指,咬咬牙暗自忍耐:“不敢,下官这就去为郡主取名录,还请郡主稍待。”
“记得把舒佳太妃的随葬品名录也一并拿来,太后说了,她也要看看。”幼僖闲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宁鸷走到门外顿住,略一思量,还是转身取名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