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
秦陆白斜睨着他,眼底有深思熟虑划过,似乎做了半晌的天人纠葛,左右看着四下已经无人,这才神神秘秘的开口:“宁侍郎有所不知,刑部最近遇上了一桩大案子,说起来还真是……还真是……唉!”
“真是”什么却迟迟没有能够说得下去,偏偏最关键的东西就是在这话之后。
宁鸷脸色一变:“真是什么?”
秦陆白又是叹息一声:“真是有悖天理纲常,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啊。”
秦陆白一甩广袖,负手面向前方巍峨宫墙,胸中已有盘算。
然而宁鸷听话听了半阙,哪有可能就这么放弃,见他故意卖关子,仍忍不住凑上去细问:“秦侍郎说话说一半,这让我怎么好帮忙呢?还是说清楚些,这样不管是找人,还是办事,都还轻松些。”
“诶!”秦陆白眼中一亮,忽然转过头来定睛看着宁鸷,“宁侍郎怎么知道我们是要找人?”
“额,这……”宁鸷被问得哑口无言,须臾也反应过来,涩涩笑道,“唉,左右也就那么一点事,难不成,还真是让我给猜中了?”
“宁侍郎说话小声一些,到底是刑部内部的事情,当心隔墙有耳。”秦陆白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既然宁侍郎问起来,我也不瞒你了。昨日刑部破获了一起案件,你猜怎么着,竟然有人走/私古董玉器,你猜那些东西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我哪知道。”宁鸷神色有些晦暗难明。
“都是掘人坟墓,盗人陪葬品得来的。”秦陆白低低说了话,由不得啧啧叹道,“现如今盗墓贼猖狂,不知道有多少大户人家的祖坟遭了殃。”
宁鸷脸色阴郁,垂眸不语。
秦陆白微微勾起嘴角,似无意般说起:“不过宁侍郎也不必担心,宁家祖坟日夜都有人看守,自然不会出现这些问题。只不过呀,那些小门小户的可就倒霉了,只怕有些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哩。”
宁鸷闻言,倏然抬头瞪他,不过很快又敛了戾气,若无其事的道:“只是盗了百姓的坟墓吗?”
“不然呢?”秦陆白明知故问,眼中闪过狡黠,“难不成,连王孙贵族的都敢盗窃?”跟着朗朗一笑,“宁侍郎倒是多虑了,那些盗墓贼胆子再大,也不可能会大到这个地步。莫非,他们就不怕诛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重重一击震在宁鸷的心里,他脸色愈发难看,眉眼之间的戾气也更甚。不过听秦陆白这么一说,倒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秦陆白见他脸色不好,故意问道:“怎么,宁侍郎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宁鸷恍然回过神来,涩涩一笑。
秦陆白的笑越发深邃:“这事目前可是刑部顶要的大事,毕竟传出去影响不好,怕也会弄得人心惶惶,还请宁侍郎切记要保密啊。”
“应该的,应该的。”
秦陆白定睛看着他许久,到底是成了精的狼,刚才的异样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于是也不再继续深究,只是道:“刑部目前还在找一个逃跑的犯人,只是宁侍郎也知道,刑部的人手本来也就不够,只怕还得请宁侍郎出手相帮才是。”
宁鸷勾起嘴角:“自然。届时还请秦侍郎将逃跑犯人的画像以及信息找人交给我,我自会着人去追查。”
“如此,那真是多谢了。”言讫,秦陆白感激涕零的深揖一礼。
宁鸷客气的扶了扶他:“礼部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
“请。”
秦陆白长身玉立,望着宁鸷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