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议事,议的是国家大事,所谓国家大事,实则也抛不开柴米油盐。
而今年的天时不错,各地并没有上奏什么天灾亦或人祸,也没有检举各地有贪官污佞的情况出现。固然这些实则在朝廷没有广而重之的彻查之前,这些事情都会被隐藏得极好,官官相护,便是这么来的。
今日的早朝散得格外的早,大臣们互相揖礼后各自散去。
秦陆白和云舒永远都是不慌不忙的走在后头,左右也就那些个事,也不晓得那些人匆忙忙地走得这么快是要干什么去。毕竟下了朝也不能径自回家,还得再去各部转转,至少得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做好,如此,方能不负陛下器重。
“郡主情况怎么样?”并肩下石阶时,云舒低声问道。
秦陆白淡淡弯了弯唇:“精神还不错,但手臂估计还得养一段日子,其他也并没有什么不舒服,放心。”
云舒抿唇不语,但着实是放心了不少。
他们顺着一条路走下去,和其他大臣一样,但出了轩辕台,便要各自朝不同的方向散去。但顺行中却多了一个逆行的人,着四品云雁补子,站在平稳地处,仰头朝前方望过来。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秦陆白眼眸微微一眯,但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若无其事的步下石阶。
云舒自然也看见了,呼出一口气道:“看宁侍郎的样子,倒像是刻意在等人。你说,他是在等我们吗?”
秦陆白从鼻尖发出一声轻哼,他宁侍郎爱等谁等谁,左右与他毫无关系。
“这可是头狼,不咬下你一块肉,轻易都不会松口。”秦陆白很是客观的下了一个评语,“别理他。”
然而有些人故意等着你,不是他料准了你一定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而是你去什么地方,他就一定会去什么地方。
他俩目不斜视,径直走过,宁鸷也不恼,追了上去:“秦侍郎,云侍郎,还请留步。”
宁鸷的声音可不小,至少周遭还没有离开的大臣都听见了。
景文帝常说诸大臣都是同僚,便是国事上有政见不一的情况也是常事,但私底下的关系还是要一如既往的好,不说相亲相爱,客客气气的还是要有。虽说这话基本上落在大臣们的耳朵里,几乎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但表面上还是得客气一些,不能落进旁人的眼里,再添油加醋传些闲话出来,那就不妙了。
于是乎,秦陆白和云舒只得停下脚步,与追上来的宁鸷客客气气的互揖一礼。
“我在后面叫了秦侍郎许久,谁料秦侍郎却越叫越走,害得我还以为秦侍郎是故意不想理我呢。”宁鸷笑着调侃。
他身形修长,面无四两肉,但模样生得十分端正。只是好看的眉骨间透出一股锋利,说话时眸中有精光,暗藏凌厉。
秦陆白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听宁鸷这么一说,顿时露出一副懊悔的模样:“哎呀哎,你瞧瞧我,最近忙着案子的事情,这人都有些恍惚了。并不是故意不理会宁侍郎,实在是抱歉,抱歉。”他拱手客客气气的一礼。
这出戏码落在旁人眼中,少不得投来三分好奇,毕竟国公府和丞相府的关系如何,明眼人都知道。
宁鸷脸上的笑容一滞,转瞬漾开一抹更深的笑容:“秦侍郎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大家都是同僚,为朝廷办事,哪里就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介意的。”忽又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道秦侍郎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案子,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秦陆白双眼一亮,凑过去便作势要把什么都吐露出来一般。然而在宁鸷满面期待下,他却又堪堪住了嘴,临了只是叹息一声。
宁鸷憋着火,脸上却仍扬着和善:“秦侍郎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说出来,或许我还真有帮得上忙的。”
“这……”秦陆白看看宁鸷,再望望远处,有些犹疑。
宁鸷趁势便道:“敢情是秦侍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