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放下勺子,转头问秦陆白:“宫里没传来什么消息吗?永安宫也没有消息传来?”
秦陆白愣了愣:“为什么这么问?”
幼僖垂下眼帘:“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好端端的老祖宗怎么会让我称病出宫呢,起初我还想着,是不是因为老祖宗拒绝了皇后娘娘,而我又在言语上得罪了太子,为防他们为难我,所以老祖宗才想让我出宫避避风头。可是刚才你那些话倒是提醒我了,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老祖宗大可不必让我出宫,还是称病住进了国公府,这事有点不同寻常。”
秦陆白单手撑着额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哦?说来听听。”
幼僖便自己的按着想法去一一分析:“这首先啊,皇后娘娘向老祖宗提亲的事情是在永安宫说的,此事并没有外传,而永安宫的宫人一向嘴严,绝不会向外多透露一个字,皇后娘娘自己闹了个没脸,更不好大招旗鼓的宣传,除非想公然开罪太后。第二,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瞒得很隐秘,几乎没有人知道,要是在此事没有传出去,而我又没有犯错的情况下,皇后娘娘若是针对我,大抵会将本该瞒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对中宫也没有半点好处。”
幼僖回忆着整件事情的始末,将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结合到一块,似乎想从中找到点什么线索来。
秦陆白也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没有着急开口。
默了默,幼僖才思量着开口:“还有一个原因,这些年来,皇后娘娘一直有意无意的和老祖宗较劲,老祖宗也不太爱搭理她,有时候会选择视而不见,可在不能退让的情况下,老祖宗也不会由着皇后娘娘的性子胡来。”
太后对她的疼爱她一直都知道,而在太后为数不多不肯退让的理由下,她绝对占有一席之地。
如今宁皇后能够将主意打在她的身上,太后既然拒绝了,便会一直拒绝到底。可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避风头而让她出宫住到国公府去,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也相当于是变相的向宁皇后服了软,如此一来,怕是中宫的气焰会更加嚣张。
太后虽然年迈,但十分睿智,明知后宫是越忍让越会叫对方得寸进尺的地方,太后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有可能代表退让的举动。是以,太后让她称病出宫,绝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秦陆白静静听她说话,由不得一笑。
幼僖撇了撇嘴:“你笑什么?”
“我笑,太后明明是让你出宫来放松心情,不想让你搅和到那些腌臜事里面去,你倒好,好好的机会不把握住,非要自寻烦恼。”
“这怎么能叫自寻烦恼呢?”幼僖不满道,“老祖宗养育我成人,又对我这样的好,我不能只图自己潇洒恣意,而不管老祖宗吧。”
秦陆白摇摇头:“今儿一早我就收到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幼僖连连点头。
秦陆白狡黠一笑,凑了过去:“那你叫一声陆白哥哥来听听,就像小时候你追在我后头叫我一样,叫我一声,我就全都告诉你。”
幼僖翻了个白眼,忍住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那不如我去找伯母好了,伯母一定能让你乖乖的说实话。”言讫便要起身往月亮门去。
整个国公府当家做主的就是国公夫人,连秦国公都得好声好气的哄着,更别说秦陆白了,小时候淘气可没少挨收拾。
一听到她要去找自己母亲,秦陆白登时慌了神,赶忙去拉着她。立场一换,该好言好语陪着的人忽然变得趾高气昂,而那个自以为捏住把柄的,不止没能如愿听到那一声“陆白哥哥”,甚至于这会还得客客气气的陪着笑。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只是没想到转得这样的快。
“小姑奶奶,你可坐下吧。”秦陆白拉着她坐下。
幼僖得意的仰着头:“还想再听么,陆白哥哥?”
那一声哥哥叫得绵软,秦陆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