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陆白以树枝作笔,指着地上绘制的地形图讲解:“七邙山偏离官道,出了上京城不论往哪个方向,只要不是刻意绕道,是不会经过七邙山的地境。此山盛产名贵药材,但因为地势险峻,山中又多瘴气,只有山脚下零散几户靠采药为生的人家住着,但因为山匪滋扰,早就已经搬走了。”
讲述间,便又在另外几处画了一笔:“此山一壁环水,一壁为悬崖峭壁,能进山的只有两个入口,东侧进山必得经过瘴气林,而如果从西面进入,虽然能避过瘴气,但那处更加荒芜,不止毒虫滋生猖狂,且有滑坡的风险,故而从没有人从那里进山过。”
云舒听着,忽的眉头一蹙:“是从来没有人从这里进去过?还是并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能不能进去?”
一句话问到了关键点上,秦陆白明显一怔,细细咂摸一番,也不太能确定:“去过七邙山的人不少,但是深入其里又能活着出来的却不多。”
他随手丢了树枝,缓缓站了起来:“你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在做这个刑部侍郎之前,他只是从坊间听见过这么一个名字,也知道上京城外有这么一座山,但世间大山何其繁多,一座荒芜且令人避而远之的大山,若无事,谁会去深入了解?
线索到了这里似乎又被拧成了一团乱麻,看似有着蛛丝马迹,可每当沿着这个线索再深思下去,却又似中途再遇沟/壑,再次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
幼僖沉默思索,黑色夜幕下,唯她手中一盏灯笼亮起一簇光芒,微黄的光将脚边三寸地照亮。
因为一时没有头绪,幼僖虽急,但也还勉强耐得住性子。而恰在此时,她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她蹲下身查看,再将手中灯笼略略举高,几条蜿蜒痕迹赫然沿着眼前之地延伸至远方。
繁杂凌乱的麻线中似乎钻出了一小节线头,幼僖眼前一亮,情急唤道:“你们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