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曳着,不停地卷着浪花,起身又落下;几朵云,还没来得及收拾行装,挨挨挤挤地朝着一弯月围了过来;星,缀着微弱的光,伸长了脖子,倾听着遥远的呼唤;夜,浅了许多,东方开始泛起微微的亮光,初阳快要挣脱海的束缚,敲响了黎明的大门。
“快点往岸上拉,说不准还活着。”“死沉死沉的,我快没力气了……”
声音越来越近,我感觉有人在拽着我的胳膊,头疼得厉害,想说什么,有气无力地张着嘴,说不出来,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潮水在冲刷着我的下半身,我努力地睁开双眼,旁边煞白的脸正朝着我,还有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肚子上。
“尸体。”吓得我一个激灵,瞬间坐了起来。这才看清楚,在我周围不远处,有很多浮尸横七竖八,凌乱的行李箱四处飘散,还有零零星星的十几个人分散着,有的正往岸上搬东西,有的在歇斯底里地呼喊着。
一个大高个拉着一个餐桌正从我身边经过。
“这是哪?”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从沙哑的嗓子里冒了出来。
“哪,哪都不是,鬼才知道。”呲笑了一声,走开了。
“爱哪哪,能活着就不错了。”跟过来另一个男的,正一瘸一拐地朝岸边走着。
“我们怎么来到这个地方?”我挣扎地坐起来,那个男的不再理我,而是折返回来,又去搬运一个漂浮的行李箱。
随着意识逐渐恢复,我突然感觉嗓子里有一股烟在蹿腾,一时间口渴难耐,但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可以饮用的水。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浑身上下破衣烂衫,半只袖子没了,扣子一个不剩,裤子像个拖把,一条一条的,两只鞋早已不知所踪。
我环视了一周,感觉像是一个荒岛,棕榈树的叶子随风飘摆,可以判断出,这里至少是热带地区。远处有一片丛林,深处静悄悄的,没有人烟,再看看眼前的尸体,不由得浑身颤动。
我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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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向右看去,沙滩上躺了一排人,呻吟声四起,一个披头散发地女人正挨个检查。
“护士,我头晕晕的,你快救救我”一个小姑娘拉着女人的手。
“你额头上有个大包,说明沉船的时候,你撞上了东西,可能造成了脑震荡。先休息几天,症状就会好转。”女人看着小姑娘有些害怕,轻轻地拥抱了一下,“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一走路就脚疼,是不是崴脚了?”一个小青年抱着腿,咧着嘴,有气无力地说着。
女人摸了摸小青年的脚,“恩,有明显的淤青,应该是骨折了。”说着让身边的人,去丛林边上折了两个树枝,做了简单的固定。
女人离我越来越近。莫非是她,大脑瞬间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不对,虽然是卷发,但外套怎么是男人的。
“鹭洋,鹭洋……”那个女人回头正好看到我,兴奋地叫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女人也顾不上旁人的眼光了,径直朝我跑过来,眼角的泪飞了出来。
“馨可,我刚才没看出……是你。”我试探着站了起来,馨可两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高兴地拉着我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同是天涯沦落人,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
从馨可那里才知道,当时她在甲板上等着我,后来游轮不断倾斜,海浪一个接一个,包括馨可在内,很多人被冲到了海里。有的抢到了救生圈,有的什么也没有,只是拼命的挣扎、呼喊,最后随着游轮一起沉入茫茫大海。馨可紧紧抓住了身旁的餐桌腿,然后随着海浪和风向漂流,最后大家漂流到附近的这座荒岛,而我失去意识后,被海浪冲到海里,被身边好心人拉到了救生筏上,才来到这里。
“护士,这么多人受伤了,怎么办?”一个年级稍大些的老者带着几个年轻人走过来,大家团团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