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把自己拉下水。
乐恒里自讨没趣,吸饱水的跆拳道服紧实地贴在身上,让他觉得周身很是束缚。他嫌弃地扯扯衣角,可想到自己底下是真空的,他又把身前的布结系得更紧了些。
分钟从三转向四,已经有些无聊的程澈向浸在水里的乐恒里做了个可以上来的手势。
乐恒里双手一撑,利落地从泳池里上来,在白色的瓷砖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和水迹。
他走向程澈,伸出了友好的右手。
是握手言和的意思。
程澈怔住,不知为何抿住了嘴。三秒后,她伸出手,假装不懂乐恒里的意思,只是一触即离地拍了下他的掌心,很快又插回自己的衣兜里。
……
乐恒里和程澈在市妇女儿童中心公交站分道扬镳,他看着她上了回家的115路车,心里不知道为何有点郁闷。
在公车消失后,他踢开一颗无辜躺在路边的石子。
就在乐恒里拿出手机的那刻,来电铃响。
“乐哥!”夏森南的声音响起,很是慌乱无措。
乐恒里揉了揉耳朵,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些,“是我。”
“文、文明街被警察封了,好多人都进了局子里,我……刚刚才出来,你这些天千万不要回去啊,”夏森南想起昨晚的场面,还心有余悸,幸好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被警察询问一番就放出来了,“妈的,老子差点吓尿了。”
“有谁进去了?”乐恒里很快就消化了心中的惊讶,他看着公车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夏森南数了好几个人名,乐恒里不耐烦地打断他,直接问道:“梁有焘呢?”
电话对面的人一愣,“有哥?这个不太清楚……”
“知道了。”乐恒里摁下挂断键,转头给乐敬平打了个电话。
晚上,程澈趴在床上听着MP3,余光看见程亦奇进来,她迅速地摘下耳机,朝他扔了一个枕头。
“发什么疯?”程亦奇又扔回去。
“我问你,你和乐恒里是怎么认识的?”程澈从上铺探出一个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程亦奇斜着看她一眼,不等她解释,直接回答,“竞赛班认识的。”
“说详细点。”
“早忘了,大概是因为他总是出现在祁琚周围,一不小心就引起我注意了吧。”
“……”
“他以前成绩还挺好的,人也比现在活跃。”
“祁琚之前和我提到过,你和乐恒里的关系还挺好的?”
“他之前教我打过桌球,还有骑摩托车。”男生之间的友谊其实挺简单的,程亦奇回忆起那些泡在桌球馆的晚上,心里竟然有点唏嘘。
程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程亦奇转头看她,“你怎么对他感兴趣了?”
“今天偶遇他了,我决定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程澈把MP3关机,塞在枕头底下。
程亦奇一听到“偶遇”这两个字,瞬间炸毛,“他又来咱家楼下了?”
程澈一脸疑问,什么叫“又”啊?
“行了行了,这小子有病!心里坏水多得很,你千万别和他走得太近。”程亦奇看着程澈一脸不知情的模样,气哄哄地叮嘱她,脸上的神情像极了跳脚的陈桑。
……
此刻,十几公里外的大院。
乐敬平捧着一杯枸杞水,路过乐恒里的房间,关心地问:“感冒了?”
乐恒里抽出几张纸巾捂着鼻子,“可能……阿嚏……有点吧……阿嚏!”
乐敬平给他找了点感冒药,又给他量了体温,嗔怒道:“发烧了啊!”
“……草。”乐敬平想起早上他在程澈面前给自己找的借口,懊恼地低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