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禄暗暗叹气,在她要蹭出去的时候唤了一声,“药”。
素格要假装听不见也不成,小侍女应声就出现了,手里捧着一盏药汤。从昨日杨章走了后,便只有素格才能让他喝下药,别人来根本没用。
杏臻也回头顺着他瞧去,拂过素格的眼神微带笑意,只是一带而过。
是啊,这里没她什么事,要是她识相,早该出去了。但杏臻的目中无人惹恼了她。也太矫揉造作了,这个姑娘要嫁给广禄,她不喜欢。
广禄这下不用担心二丫头溜了,因为二丫头在侍女经过她之后疾步越过,接过了玉盏,目不斜视的往榻前而来,大大方方坐下来,举起玉盏道,“王爷,该进药了。”
然后不等广禄说话,拿了方帕子铺在他胸前,自己搅搅汤药,舀了一汤匙。
杏臻开口道,“姑姑忙了这两日,我来服侍王爷喝药吧。”
素格一动未动,汤匙在半空道,“姑娘不知道王爷的规矩,细说一遍怪麻烦的,您是客,就不烦劳您了。”
说完低头瞧眼广禄,广禄正双眼灼灼的盯紧了她,眼底是戏谑的笑意。
素格收回快要递到他嘴边的汤匙,送到自己嘴边,轻轻啜了一口,便又递到广禄嘴边。“刚好,不烫了。”
杏臻那边头回见人跟她这么不见外,当着她的面就,,,,腹诽这位素姑姑可真是。。。太豪气了,看来庶女也不一定都跟自己家里一样,家里侧福晋的几个孩子,都是唯唯诺诺,见了她吓得发抖。
她银牙咬得紧紧的,可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凝目望向广禄。
他怎么肯跟素格用一个勺子?还是素格喝过的残药?
只是广禄并未注意到她,而是面无表情的瞧着素格,张嘴就被喂了下去。
杏臻惊讶的瞪大眼睛,王爷竟不嫌弃,一口接一口,由着素格往他嘴里送汤药。素格瞧眼玉盏瞧眼王爷的嘴,就是不瞧王爷。王爷呢,可是就一直那样瞧着她。
方才她刻意营造的暧昧瞬间被破功,王爷待她的温柔大约只是自己虚妄的想象,她怎么觉得王爷在素格跟前,就是个听话的孩子呢?!
兴许是他习惯了她的服侍,她逼着自己不去瞧,脸上还维持一贯的大气和包容,笑的得体。不过是个宫女,兴许王爷就是这个习惯,怕药被人下毒,所以。。。
一盏药,素格一勺一勺的喂,却怎么也喂不完。
杏臻再好的耐性也有些耐不住了,要说她不是故意的,她才不信。
可刚才素格不是说了,她是客。
现在她在王府只是客。
太妃虽然有意,可到底没有如何,连个定亲的话都没露,这样她在王府就只是客,是个外人。
杏臻什么时候走的,广禄根本没觉察,他瞧着素格,越瞧越可乐。
“这匙是空的。”他终于忍不住了。
素格将汤匙扔进药盏里,板着一张脸拍拍手道,“太医嘱咐过,一滴不能浪费。这样爷才能好得快。”
广禄倒下去,倚着引枕端详她,“你似乎不喜欢这姑娘,人家可没惹你。”
素格撤去那块帕子,不快道,“对,奴才不待见她。”
她不想多说,起身欲走开。
这回广禄根本不待她起身,已经又拉住她的手促狭的笑起来。“我不过是为了太妃放心,你倒把人气走了。”
素格道,“奴才真不喜欢她那样,虚头巴脑的,奴才跟她说话累得慌。”
这样的人有千千万,要每个广禄都嫌弃,大约什么事都做不得了。
“不喜欢就罢了,她不过就奉命来一趟,以后也见不着。可你那药也不必。。。。”为了气杏臻,素格每一汤匙就几滴药,所以才能一喂就半天。
广禄满心欢喜,连伤痛都忘了。
素格忽然有些察觉,立起身仔细瞧广禄,“爷昨晚儿还虚成那样,这会子。。。瞧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