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岗了。
后来他好些了,也送了份重礼给那九,叫着救命恩人。说这宫里还得靠大家伙儿互相关照,谁都有走窄道的时候。
可回来心里并不舒坦,见到那九直别扭。毕竟自己最见不得人的样子,都落在他眼里。
有些人打小心窄,从前落魄讨生活,什么不干呢,为口吃食叫小孩子爷爷的事,都干过。可到后来时来运转,登上了高位,就开始不待见那些一起历过磨难的兄弟。
为啥呢,就为自己落魄时各种不堪,全落人眼里了。自己搓心搓肺想忘的事,偏人家记得真真切切。他心里就结下一块大疙瘩,生生的要把那人弄死才算完。好像见过他落魄的人全死光,他也能顺当的把那段历史给埋干净。
那九在他心里正是如此。因此虽然那九求情救了自己一命,他表面上千恩万谢,心里可并不大领情。最不想见的人,在宫里他都绕着走的人,如今在这个节骨眼又偏站在这里。
那九去了蓑衣,交给一旁的下属,抖抖衣裳,腿面上的确实湿透了。落了坐,不客气的捧了大黄总管递来的热茶,悠闲道,“大黄总管身子可好全了?昨儿我瞧着还有些不利索呢。”
这是关心,可到了黄总管耳朵里就是恶心。
偏偏还要感激涕零,“好多了好多了,只有一点不灵便,可不能耽误给主子当差。说起来还要多谢那爷您,全凭着您那会儿手下留情,才能好的这么快不是。”那九那日并没下死手,不然,二十板子也能让他残疾,被赶出去再不能留在宫里伺候。
一阵疾风吹过,哗的送来一片水汽,雾腾腾的。风声极大,他不得不吼着说话,听起来倒像是咬牙切齿。
那九听了呵呵一笑,并不计较。
大黄总管的底细早摸的清清楚楚,这人品性不怎样,爱擅权好面子,虚头巴脑又满嘴道义,是他最厌恶的人。那次的板子,打的是他屁股,塌的是他的脸。所以他心里不待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