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内
清晨的日光逐渐燥热起来,落下的光线璀璨而焦灼。
大殿内,被一束金光所笼罩着,直射入那一尊玉面佛像身上,仿佛在发着光一般,神圣极了。
尉迟柔瞥了一眼刺人的日头,待不下去了,开口说道:“这边交给你,我还要去礼部一趟。”
“礼部?”尉迟嘉嗤笑一声看了过来,“不会吧皇姐?您还真的要嫁人呢?”
她还真喜欢那什么状元郎不成?长着一副阴柔妖艳的面容,比之作坊的男妓又有何不同?
见她话里话外都带着嘲讽之意,尉迟柔抬脚走了过来,逼近她的身前,轻笑一声,睥睨着她说道:“不嫁人,你等着守孝三年吗?”
尉迟嘉面色一怔,蓦然的抬头看向她,瞳眸有些诧异,“你说何?”
她嗤笑一声,瞥了她一眼,带着身后的香惠离开了。
可她说的话,却一声又一声的在大殿内回荡:“她活不了几日了,左不过在苟延残喘的拖着自己的身子罢了。”
“她想亲眼看着皇兄们成亲,想最后见一面尉迟鹭,本公主偏不如她愿。”
“竟然她能狠心将本公主丢去永祚寺一丢便是十多年,本公主也要她在这闭眼的十多日里,日日承受着这份相见却不能见的煎熬。”
“本公主要她与尉迟鹭,都不得好死。”
“公主?!”春桃忙反应过来,伸手接住了尉迟嘉的身子。
尉迟嘉整个人都有些发着软,颤然的目光瞥向那帷幔遮挡的床榻之上,声音打着哆嗦,“她、她竟要皇祖母死?”
“公主……”春桃也害怕的不行,轻轻开口道:“不、不然公主,咱们还是走吧?这事咱们都是不知情的,那药也是四公主下的。”
“闭嘴!”她用劲的捏上了她的手节,眸子里面带着些狠意,“是尉迟柔做的,可是这些事情你我也参与了,你以为我们能功成身退吗?”
春桃被她抓的整只手臂都在叫嚣着疼痛感,缓了一会疼意后,才开口道:“可是公主,四公主说、说那药只是拖着太后身子的良药啊,怎么……怎么现在会变成、成……”
毒药啊!
怎么就活不过几日了啊?不是延长太后身子寿命的灵丹妙药吗?这怎么又变成了催着太后身子的毒药啊?
她们,她们这算不算……算不算是谋杀太后?!
春桃越想越害怕,越想面色越跟着白了一分,看着那床榻之上好像了无声息的人,呼吸都跟着紧促了起来。
“呃!!”尉迟嘉猛的抓住了她的手,用了好大的力气抓着,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的疯狂感。
“不,不管它是什么药,都不能说出去,不能说出去,你知道吗?!”
“呃……是、是是是……”春桃吓得急忙的点头。
“说出去了,母后定要罚我的,那些大臣们也会像指责尉迟鹭一样,指责本公主!本公主不要,本公主才不要活成尉迟鹭那个样子!”
“是……是公主,奴、奴婢明白的……”
“这件事,要咽到肚子里面去,任何人都不可说!”
“是……是,公、公主放心,奴婢明白。”
“你去——”尉迟嘉松开她的手,带着一股子决绝的狠厉道:“将那两个人,给本公主处置了。”
“处、处置了?!”春桃震惊的看着她,被她抓疼的手都好像带着颤抖,“可是……可是她们并、并不知道那药是、是毒药啊!”
“不知道又能如何?万一要是知道了呢?”
“公主?!”
“去!必须给本公主处置了,否则,你我都得死!”
“公——”
“去!!”尉迟嘉怒声,不可反驳。
春桃不敢耽搁,匆匆行了一礼,“是、是,奴婢这就去。”
……
廷狱监内
大牢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