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源殿外
月色不甚清明,隐约可见一道黑沉的影子从宫墙上闪过离开。
尉迟鹭敏捷的发现自己这座宫殿有人盯梢,或许就是那背后纵火之人,便强忍着左腿上的箭伤,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
顺着那道黑影追出了芙源殿,饶到了最东侧的宫墙,来到了芙源殿后方的假山处,停了下来。
她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只有她一个人跟了过来,所以她提高了万分的警戒心,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火焱狼鞭。
她不会耍剑,也不会射箭,但是鞭子甩的最好,任谁都不可能从她手上讨到一丝的好处。
不过刹那,耳边便有人靠近的气息感传了过来,夹杂着一股清爽的沉香,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但是尉迟鹭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了,手中的长长鞭子猛然甩了出去。
“啪。”鞭子没有落在地下,更没有伤到人。
而是被那道黑影利落的接住鞭子绕成了一圈蜷在手腕上,那火红色的鞭子衬得那细白修长的指节更加立体,骨节分明。
视线惊诧的向上移去,那不是很清晰的光线下,缓缓映射出那人的神情来,低着头,燕眸淡雅清秀,没有任何的情绪。
身影很高,比她还要高上一个头,甚至她要去仰首看他,这不得不让她越发的气愤。
尉迟鹭直接扔了手中的火焱狼鞭,盯着面前这再熟悉不过的清隽身形,怒嗤:“原来是你?该死的罪奴,盛稷?”
“郡主……”他瞥了一眼已经被放弃的鞭子那头,无法抑制的长叹了一口气,似在认命一般,将这末尾的鞭子也松开了。
“是奴的不对,偏殿是奴烧的,但是奴有自己的理由。”
“你有什么理由?!”她狠狠咬牙出声,怒道:“你的理由就是看本郡主不痛快?让芙源殿不得安生?还是因为本郡主没让你进宫,你记恨本郡主?因此过来报复?”
“郡主就是这样想奴的吗?”
“那你要本郡主如何想你?你又是怀有什么目的?”
“奴没有旁的目的……”他垂下了眼睫,有些莫名的感伤,他盛稷怕是此生只有一个目的了。
除了她之外,别无所求。
但是他不敢说出口,他怕郡主知道他心中存的这些肮脏的执拗后,会再也不想看见他。
尉迟鹭冷冷一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扶着身后那寒凉的假山稳住了身形,因站的时间有些长了,腿骨处的伤口已经传来顿顿的疼痛感,在反驳她这么自虐式的动作。
“郡主,您的伤?”他显然也是看见她微小的动作了,一时有些着急的走了过来。
“不许过来!”她眸子泛着森冷,话语更是带着命令般的压迫,“你敢碰本郡主试试?”
他停下了脚步,却是有些担忧她,“奴不过去便是。”
“郡主伤如何了?需不需要奴去给您叫太医过来?”
“奴带了一些伤药,不知道对郡主的伤势是否有效。”
“听说白术姑娘也受伤了?不知道郡主可有查到那背后之人?”
“郡主若是需要奴帮忙的地方,可以书信给——”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尉迟鹭蓦然的打断他说的话,眉宇间烦燥尽显,不过比之更加难受的是身上的两道伤口,已然疼的她有些站不住身子了。
该死的,她就不应该追出来,得了这么一个结果,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还平白无故给自己搭了进去,她出殿时甚至还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一个人,也不知道那不怎么聪明的小宫婢能不能发现她不在了。
盛稷说的正是焦急的时候,被她突然给打断,心口唰一下就凉了下来,溢出满满的苦涩之感,开出了花,在他那情绪高涨热切的胸膛里,来回搅动踩踏,不留余地。
他再不敢多言说些什么,丧气般的垂下了头,高洁温雅的眸子里,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