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恨她？
宋晴不明白。
在钱老落网之前，她曾在溪涧救过他一命，那时老头所有的恨意都给了雷时光和万老爷子，为什么落网之后反而只恨她一个人？
难道真像季维彦说的那样，老头把女儿的死怪到了她身上？
宋晴一句死有余辜让两位警察不由自主看了她一眼。
宋晴说话的样子可不像开玩笑，很明显她就是这样想的。
可在这样一个环境，她还能无所顾忌说出这样的话，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的强大。
钱老听了宋晴的话，淡淡一笑，“是啊，只是一个人贩子当然罪不至死，可如果我跟你说，我还杀了很多人，而且全是不该死的无辜者，至少十几个，这样的罪够不够判死刑？”
老头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位警察同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很明显，他们并不相信，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会有那本事杀掉十几个人。
恐怕是他看见宋晴进来，故意刺激她罢了。
钱老见两位警察面露异色，便是低头笑了笑：“我知道你们不相信，实际上我自己也不相信，要知道，以前我这双手可是救人的，我拿刀是给人生命的，而不是让人下地狱。”
宋晴说：“我不明白，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不管老头说的话是真是假，宋晴认为自己都不应该任由他牵着鼻子走，所以主动提起这次的来意。
钱老呵的一声笑了：“丫头，在进来这里之前，我们俩在山涧下的时候，你还记得吧？那次你还有闲情听我说故事，这才多久，你连听一个老头子絮叨的耐心都没有了？你就那么怕那只躲在黑暗里的老鼠吗？”
宋晴闻言，脸色沉了沉：“如果是您，您就不怕吗？”
钱老一愣，随后惨笑：“是啊，就算是我，我也害怕，你说得对，我们都不可能是那种恶魔的对手，我们的失败一早就注定了，这就是命啊！”
宋晴走过来，淡淡道：“钱老师，我知道你心地不坏，只是被人利用了，我只想知道利用您的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还有……”
“呵，宋小姐，没有什么还有以及然后了，我们的失败一早就以溃不成军，这么跟你说吧，我不能告诉你指使这一切的人是一个什么养恐怖的力量，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至于其他的，恕我不能说。”
钱老再次露出惨笑，脸上的表情已经算得上是绝望，他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死。
但他估计从没想过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会死在自己前面，甚至是死于外孙女之手。
大概就是这个不能承受的事实击垮了老头最后一点求生的意志。
宋晴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老头似乎视死如归，一时也来不及提醒两位警察，而是扑过去，死命掰开老头的嘴。
“快来帮忙！他要服毒自杀！”宋晴脸色苍白地大叫。
一切来得太快，两位警察脸色巨变，赶紧丢下手中的记录本和钢笔，同时扑了过来，然后手忙脚乱按住了钱老头的嘴。
然而，这时已经晚了，钱老早已咬破嘴里的毒胶囊，毒一入腹，他的眼睛就开始呈现涣散的模样。
宋晴颓然坐倒在地上，表情很是绝望。
而这时，钱老动动嘴唇，眼睛看向宋晴，似乎是在叫她过去。
玻璃窗外早已兵荒马乱起来，刘队长肯定会去找医生，然而没用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宋晴艰难地站起来，挪动脚步来到钱老身边，老头死死拽住她的衣袖，一把将她往下拉，最后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池菁晚不是……”
钱老头只说了五个字，瞳孔便呈现放大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