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下石碑的影子倾斜,在它之后是一个端坐的人影,他微微睁开眼睛,沧桑抬头看了一眼,今夜月明星稀,星象近几日变幻莫测,恐有天象大变之兆。
高泉小心翼翼的走近,跪下道:“主事,您找我。”
“伤恢复了?”石碑后一沉重老态的声音传出来。
高泉感激道,“北即国之时,是高泉办事不力,承蒙主事既往不咎,于虎口搭救,高泉感激不尽!”
他眼看胜利在望,没想到杀出个左丘澜和弓葵,到手的残魂给丢了,自己狼狈空手而归,让他在主事面前丢尽了脸。
听不出主事有什么感情,只道:“你还有用处,此事也是老朽的疏忽,未算到晋州府会插手,只是到嘴的肥肉被抢了,着实不甘心啊。”
高泉拱手,“主事,属下去抢回来!”
“晚了,晋州府必定会交给天界,这笔账,给他先记着,日后再收拾。”主事侧目,露出半个头,高泉不敢直视低下头去,细细听着,
“残魂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没有命令,不准擅自做主。”
主事料到高泉睚眦必报的性情,特别警告,高泉听的出来,他自然不敢忤逆,问道:“主事,您可是派了其他什么人?”
主事明显一道杀气,“怎么?我派了什么人,还得和你禀报示下吗?”
“高泉不敢!主事息怒,”高泉头磕在地上,“因晋州府追的紧,我怕中了晋州府的诡计,我愿意以命代劳。”
“不用你操心,此事已交给东堂去做了。”
高泉一怔,东堂…
那不是门徒的四堂之一吗,他心想,这次主事居然出动了东堂,看来是有了新目标,而且任务艰巨。
门徒内众所周知,万怒候门徒分四堂,东南西北分管。
南堂刀下血祭无还魂,为四堂最狠。
东堂毒中取命做判官,为四堂最毒。
西堂摄人为鬼三更死,为四堂最阴。
北堂食人心骨赠尸裹,为四堂最恶。
四堂堂主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个个心狠手辣,在他们手里就没有活人能安乐死的,再不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他没记错,弓葵在鬼林变成一身阴气的“活死人”,那就是西堂堂主的手笔,可惜他根本没机会亲眼目睹。
光是听闻,高泉就震惊不已,没想到主事竟然出动东堂了,这也说明事态有变,主事心急了。
高泉识得眼色,不敢再问,“东堂主出手,一定手到擒来。”
主事说道:“你有别的事要做,此事体大,你需谨慎行事。”
高泉万死不辞的决心,“主事请吩咐,高泉一定竭尽所能。”
“门徒有东南西北四堂,以南堂主为首,多年前一次任务中,南堂主带人全军覆没,尸首皆被焚烧,寻找多时,分辨不清南堂主尸身,故生死未知,起初都认定南堂主死在了那次任务中,”主事神情诡秘,眼神凌厉,
“但老朽可不觉得他会死,一个曾经率五万门徒的堂主,怎会死在那些人手里。”
高泉一听便懂,“主事是怀疑南堂主没死?”
“最初,他孤身一人,血洗天界的天策门,打通了天界的黑狱有了如今的鬼林,那可是天界几万精兵强将啊,到了他手里,就如同一只只蚂蚁那么简单,自那以后,一战成名,投于我门徒之下,为我斩杀敌患无数,成了我最得力的手下,我为他开创南堂主之位。”
主事口中的南堂主无所不能,话后却话锋一转,多了几分愤恨,
“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死了?除非他自己想死!”
高泉察觉到主事的情绪失控,紧道:“主事息怒,莫非南堂主遭遇了强敌。”
“强敌?他连天界都不怕,会有什么样的强敌能困住他!天帝吗?!”主事暗暗咬牙,“我找了他数年,终是无果,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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