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适才单疾泉与他说的,大概是什么样的言语,一时喉中如鲠如咽,只觉一切言语,都无法说出。
他想确证地问一句,“你是她的丈夫?”可是朱雀也说,他在许多年后才知道有那样一个女儿,他想,他该不是的。单疾泉没有告诉他白霜是怎么死的,可无论她是怎么死的,他已能从朱雀的神情言语之中,读出他那一些儿愧对。那是和自己这个失职的父亲一样的愧对。
无需多问,因为他已明白,这世上,他们二人,都不曾对得起她——只要他们中有一人曾好好待她,她此刻应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儿,而不是一抔归于大地的黄土!
“我听闻你在洞庭湖畔召集了三支之会。”朱雀续道,“秋葵是‘泠音门’唯一传人,也被你邀了。我不论你原本有什么目的,现在我问你——你该会好好保护你的外孙女,不让她为任何人所欺侮的吧?”
他一停,语声转厉,“你就在白霜的墓前,回答我!”
“那是当然。”关非故道,“我自不会容任何人伤害她半分。”
朱雀才“嗯”了一声。“她一心要去,我尚未允。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倒也放一点心。只是——她是不是肯叫你一声外公,这要看她,我逼不得。”
“这个……自然。”
沉默了一下,似乎两人都觉得还有些事情并未说完,只是看着那墓碑,都像在回想着些什么心事。末了,还是关非故先开口。“当年的事情……”他似是想解释,“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的确是误会了,将你当了金人的孩子才会对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