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故奇道:“什么事?”
“先给我救个人——”朱雀说着稍稍侧身,秋葵会意,忙招手让人将宋客抬近过来。
“你的人下的毒,我总要找你来解。”他说道。
关非故一见宋客,已知毒深。可宋客曾是他幻生界的客人,他自不会不识,关盛对他下手的缘由,他也并非一无所知,当下也只能故作不晓,面带不豫,道:“盛儿,你的手段?”
关盛只得应声:“是。”
关非故便骂道:“还不快将解药给人服下!”
关盛无奈依言,关非故已向朱雀道:“这一位公子中毒时辰已是不短,而且身中之毒不止一种,咳,老朽也不能肯定,就算此时服下解药……”
“你不能肯定?”朱雀面色已阴。“你是幻生界一派之主,竟开口说你不能肯定?哼,那也好办,若他死了——”朱雀手指已移向关盛,“便拿他的性命赔我吧!”
“……老朽的意思是说,此时服下解药,未必立刻能够解毒,几毒并中,互有牵制,恐怕还须花些功夫推宫过穴方能除去……”关非故不得不加以解释。其实三味解药之间再是互有牵制,终也比不上宋客原本身上这三毒交织的凶险,此时辅以一些手法还能解除,但关非故还不知宋客若醒来,会否对关盛乃至自己有什么不利的言语,便想将势就势,借口他中毒过深由他无救去,岂料朱雀会对这一少年的性命如此当真,竟至推搪不得,只得令关盛认真施救。
有秋葵、娄千杉在侧,倒不难判断毒性是否除净。朱雀看宋客脸上黑气稍许退去,便接着道:“再有第二件事——你知道她在这附近吧?”
关非故犹有未懂。“她……?”
“白霜,你女儿。”
关非故才一惊。“你……你认得她?”
朱雀哂笑。“我们去她那里谈谈,你不要带人。”
他一转头:“秋葵,你跟我过去。”
“可爹,宋公子……”
“这里让娄千杉看着。”朱雀说着,瞥见旁边关默不无警惕忧心的眼神,转头向单疾泉道:“你也过来,算个见证。”
关默听闻青龙教的人亦去,方似稍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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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青龙教诸人远远望得这里兵祸似消,可单疾泉久久不回,终究烦躁。忽见他回头,却也只是挥手表示一切顺利,人仍是跟着往树林的方向而去,不免忐忑。
“爹怎么不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刺刺忍不住道。
“你许叔叔他们还在那里,应该没事的。”顾笑梦咬唇,略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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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向白霜埋身之处所在的树林而去。这一段路走得缓而又缓,可如此漫长的路途,竟没有一个人声。
“你从没有来过吧?”直到能看到了那个墓碑,朱雀才沉沉开口。
关非故远远已见。先前听单疾泉说到这个他从不知晓的女儿,他只觉惊讶以至空茫;可此刻忽见其墓,那心中震动又岂是惊讶二字可以形容。无论自己这许多年追求的是什么,都不能否认那墓碑上的名字曾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是自己的至亲骨肉。可……竟一面都没见,她已成了黄土,自己这个父亲,是何其罪孽深重!
“是……都是我的错。”关非故喃喃自语,“都只怪我……”
朱雀却竟反笑。“是啊,是你的错。”说话间,几人已在墓前站定,“若在以前,单凭这一点,我大概就不会容你活命,可我……可我如今却不得不承认我其实与你一样——我也是在许多年后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一个女儿!”
关非故下意识转目去看秋葵,“难道……”
朱雀已将秋葵的手轻轻一握。“她叫秋葵,是我女儿,也就是——你的外孙女。”
关非故身驱又是一震。他到此刻方明白了朱雀与白霜是什么样的瓜葛,也由此约略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