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阮凝恩没有什么印象。
她有脸盲症,向来记不住人。
但小洛总这个名号,她可就太熟了,在从水城被绑回法国的那一段时间里,她听过他的名字,从那个魔鬼的口中。
……
小洛总会给薛智霖提供她的信息,是阮凝恩万万想不到的。
彼时她已经成功从法国逃回国外,下定决心要忘记在法国发生的那段噩梦一样的过往。
薛家,她们阮家暂且无力抗衡,她惹不起,所以只能选择用躲藏逃避。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到的薛智霖那个无恶不做的大少爷,以至于他盯上了她。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足以成为她一辈子阴影的强取豪夺。
后面她被薛智霖囚禁在他在法国的住所,一关就是五年,求生不得,求死?
呵,薛智霖犯的错,为什么要让她为他的错误进行买单?!
在漫长的囚禁与逃跑的拉锯中,阮凝恩终于意识到了,在这里的华人区,薛家几乎是一手遮天。
她多次叛逃,又多次被抓回,最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薛智霖爪牙面前的无力。
在发现自己的任何反抗动作都不过是螳臂挡车,不值一提后,她开始有意识地伪装自己。
她不再明着反抗薛智霖,她装作接受了薛智霖给与她的一切。
终于找到了跟人通话的机会,她想求救,却发现,自己唯一能背诵出来的号码只有那一个。
童柏,那个曾被她深爱,却终究要被她辜负的人。
五年了,他竟然还是没有忘记她。他竟然还在痴痴等着她。
阮凝恩心如刀绞,然后提出求助。
取得薛智霖的信任后,她利用薛智霖带她注册结婚后松懈的一刹那,再次叛逃。
谢天谢地,她成功了,她回到了阮家。
但她却没注意到,在她刚回到祖国怀抱,踏上祖国的土地的那一刻,偶遇了一个在法国华人圈同样很有名的薛智霖故交……
她见到了童柏。
他几乎没怎么变。
可她却再也配不上他。
薛智霖找到了水城。
她被全家人出卖。
那个畜生拿童柏的命威胁她。
她又回到了他身边。
接下来又是让人作呕的漫长囚禁。
有一天薛智霖兴致冲冲地拿回来两只圆环,那圆环是又浅又嫩的肉粉色,里外都带着一层细软绒毛,看起来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阮凝恩冷眼看他把那两只圆环固定在她脚腕,只当这变态又想在她身上实验什么新玩法。
薛智霖却在给她戴好脚环后把她带到了别墅大门前,花园外的那个门。
日夜都想逃离的出口近在眼前,阮凝恩连呼吸都乱了节奏,为了防止暴露的太明显,她下意识垂眼,看向地面。
薛智霖鼓励地拍拍她的肩,给她指了指大门的方向:“看到那个门了吗?快出去走两步。”
阮凝恩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却并不妨碍她史无前例地听话。
试探着往前走动,出了那道门,身后静悄悄地没有脚步声。
她几乎以为薛智霖是要放了她,但哪怕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人没那么好心。
阮凝恩又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薛智霖的呼唤声。
她回头,薛智霖还在门里,对她露出愉悦的笑容,朝她招了招手,“阮凝恩,回来。”
那姿态,让阮凝恩想起以前见过的别人逗狗。
但她不是狗,阮凝恩迅速转身,拿出此生最快的速度,拼命朝前方跑去。
但腿还没迈出两米,一阵微弱的电流从她双腿传来,不是很疼,却足以让她无法保持站立。
她以一种十分狼狈的姿态跌落在地面,好在地面上铺满了柔软的草,她没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