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侍奉祖母,想起过去的年月,本宫心里就难过。”
彩云低声说“娘娘是思念亲人了,别说娘娘会这样,奴婢们有时候想起家里人,夜里也还是会偷着抹眼泪呢。”
锦桦看着她,眉眼间虽没有出彩的地方,但是看起来却很让人亲近,妥帖。她笑着说“这就是我们做姑娘的不易了,在家里千疼万疼,一朝嫁人,就是千难万难。”
彩云低头说“奴婢是不出宫的了。”
锦桦诧异“你又不是哪位娘娘家里带进来了,到了年岁不出宫,这辈子岂不是就耗在宫里了?”
彩云苦笑着说“主子娘娘们福气滔天的,奴婢们哪里及得上主子娘娘万分之一的福气呢。一家子就守着那点子薄地,不饿死就是命大。村子里的女孩子都巴不得入宫来呢,有吃有住有衣裳,还按月给银子。若是在家,日日下地,风吹日晒不说,一早嫁人,生儿育女的,更是操劳。保不齐遇到个没良心的,整日打骂受气,哪里还能活得下去呢。”
她又微微笑着说“奴婢在这宫里本本分分十年了,从前在洗衣司为宫里主子们洗衣裳,后来又去了针线匹,是皇上身边的赵总管抬举奴婢,让奴婢去了书库那个清闲的好地方当差。”
锦桦淡淡的说“如今本宫这里缺个踏实的人,他们就想起你来了”。
彩云笑着说“赵总管曾经对奴婢们说,宫里的老人都是忠心又明白的,只要奴婢做到这一点,保不齐日后有些造化。如今看来,奴婢的造化,可不就是侍奉了娘娘吗?”
锦桦笑着说“皇后娘娘的甘泉宫,差使最轻,月例银子挣起来省心省力。本宫这里,可不是最好的差事”。
彩云笑着说“说是这样说,可哪一个心里不明白呢。娘娘这里难得添个使唤的人,可见是用了哪个奴婢就稳稳留下哪个奴婢了,这差事长远且稳当。娘娘位份又高,性情又好,奴婢们出了瑶华宫,在旁的宫人面前,是很得脸的呢”。
锦桦淡淡笑着说“平日不见你多言多语的,嘴皮子倒也利索”。
彩云低声说“赵公公交代过,但凡娘娘问询,一定要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锦桦眉头一展,笑着说“一会子你去见赵公公,帮我传句话。”
彩云等了一会也不见锦桦说什么,便应了一声。
午时,赵厚省就来了。
金鱼儿笑着说“赵公公这样的大忙人,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赵厚省看着金鱼儿花朵一样的笑容,也难得温和的说“如今也是娘娘跟前得力的人了,总还是这样长不大的模样可不行。”
金鱼儿到底心里怵他,不敢再打趣他。
赵厚省进来的时候,彩云很是懂事的带着两个宫人退出来,关了门。
金鱼儿扭头看见彩萍过来,笑着跑过去,两个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什么。
彩云面色如常,在殿外守着。
彩萍看着彩云,她知道彩云是赵公公送来的人。赵总管他老人家能瞧得上的人,没有点本事还真不成。如今,娘娘身边还真是缺人,若是彩霞还在,那该多好啊。如果再来一个新人,只怕,彩霞是绝对没有再回来的机会了。赵公公这个时候来,是不是给娘娘送人的呢?
彩云不是个美人,自然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得人多看。但是,穿着桃红色的宫服,有着瑶华宫宫人的装扮,且是个稳重的年纪,难不成,就是为了顶彩霞的缺?
彩云很是规矩的给彩萍见礼。
彩萍想问,终究没有问。宫里的规矩,是不能逾越的,做奴婢的,不能打听主子的事。
赵厚省出来的时候,脸色如常,看不出任何不同。他对着对他行礼的彩云彩萍,微微点头,脚步依旧很轻快。
金鱼儿送茶进去的时候,几个小宫人捧着药材盒子,正准备往崇华宫冯贵嫔处去。
锦桦温言和语的说“仔细瞧瞧她那里还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