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布特的尸体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恪洛铁青着脸,眼睛里的火焰直烧到他心里!他命令他身后的卫士“把那几个庸医带过来,我的末布特去了天上,他们理应跟着去”!
卫士躬身说“他们连夜逃走了,我们追了几十里也没看到他们!”
恪洛阴着脸说“一定是逃到北威城里了!”他远远看着草地尽头隐隐可见的高墙上的灯火,重重的说“北威城再高,也挡不住我们漠北的神兵!传本王的话,谁一个攻破北威城,谁就拥有北威城里最美的女人!想想晋安那些细腰长腿的女人,是个男人谁不想把这样的女人压在胯下!”他哈哈大笑着高喊“漂亮的女人,耀眼的金银,还有光滑的绸缎和白盐,都是属于我们漠北最威武的男人的”!
男人们毫无顾忌的大笑着,篝火旁肆无忌惮的撕开女人们的衣裳。
宁静的哈亚湖畔充斥着女人的挣扎和哭泣,男人的笑声和兽性的放纵。
巫医牵着黑色的马,马蹄已经绑好了棉布,一人一马悄悄从黑暗中离开。他要去找赤耀峰的神医,因为他的族人,活下来的女人们,正在遭受欺凌和欺辱。他是唯一活下来的男人,却没有能力救她们。只有一个神仙一样的男人,能够判定生死的男人,才是他心里的希望。
夜里的草地,仿佛是数不清的伏兵,随风晃动中,危机四伏。
他有常人所没有的听力,更有异于常人的警觉。风中,有马的味道,更有难以察觉的血腥。
他在黑马的身上轻轻一碰,这匹灵驹就顺从的,慢慢的,也弯曲下四肢,把自己藏起来了。
他很熟悉这里,这是去赤耀峰最近的小路,翻过两个土坡,就到了红色的赤耀峰了。
他虽然没有武器,但是他相信他不会成为赤耀峰的累赘的。如果这些人是恪洛的人,他宁可自己去死,也要拦住他们!
就凭血腥味,就确定一定有人受伤。
他慢慢靠近,听到了急促的呼吸,也听到了他们的低语。
“这附近只有赤耀峰有泉水,然后就是哈亚湖,那里是恪洛的大营”!
“这附近哪里有什么赤耀峰?一个一个土馒头!等到天亮,顺着咱们的马蹄印,也会被恪洛的探子发现”!
那个喘着粗气的男人一开口,巫医就知道他是受伤的人。他气息不匀,应该伤不致命,他低声说“你们不用管我,趁着天黑,回去报信。我,宁死也不能落在恪洛手里!”
巫医放下心来,这三个人,看起来不是恪洛的人。那就一定是北威的人。
神医也是北威人。
他想悄悄离开,又犹豫了。纠结着,他还是决定要帮助他们。
阿蛮怎么也睡不着,末布特死了。师傅说,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在他心里,师傅就是神仙!师傅带着他,能从恪洛的大营毫发无损的回来,还顺利带回来那支神箭!
就是这支神箭的主人,杀了末布特!
他也仔细看着这支箭,好重的铁箭,三棱箭头的血槽里还留着末布特的血。他真想跪在这个人脚下,谢谢他替他和他死去的族人杀了末布特。
突然,他翻身而起,马蹄声,有人来了。
师傅比他更快,已经披上衣服提着灯,开了房门,走到院子里了。
他也跑了出去,挡在师傅身前,问了一句“是谁”?
院门外的人,兴奋回答他,“邓大人,是我们,自己人”!
阿蛮回头看着师傅,师傅示意他可以开门。
他打开院门,看到了四人四马。这四个人中他只认得这个巫医。其他三个人,不是漠北人。尤其马背上的一个人,身上有血。
邓千草一下子长出一口气,他快步上前,赶紧和阿蛮把马背上的人扶进正房。
巫医谨慎的关上院门。
热茶很香,但是,那两个北威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口大口喝着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