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荣杬永曾经是晋安朝轰动一时的人物!
不仅早早入仕,而且在当今皇帝还居太子位的时候,他能联合朝臣,差一点就废太子而改立韩王了。也就是差了一点点,韩王处死,太子明熙成了当今的德宗皇帝。
一说是德宗爱惜人才,舍不得荣相之才。
二说是德宗后宫有荣相幼妹,连生三子,已在妃位。德宗宠爱,才未殃及。
看起来荣相是两朝首辅,却没人看到他心底深藏的痛苦。
荣相父母已逝,为人既不好酒也不好色。相府中有发妻主理家事,两子一女皆已成家。至于德宗十二年皇帝一时兴起赐下的妾室刘宝奕,一直就是足不出户,安守本分。入府也有两三年了,好像从不存在一样。
荣夫人前两年,一直派人看着,这个刘宝奕倒是养花弄草,吃喝如常。只是按月领了份例银子就让人送回刘府,可见孝顺。如今,荣夫人也懒得再理会她了。家里没什么琐碎事,年纪也大了,却是听戏的好年纪。寂寞的时候,也招了刘宝奕过来说话,她和女儿年纪相当,日子久了,也有两分看顾。
荣妃失了大皇子,又禁足崇章宫,荣夫人心急如焚,唯恐因为荣妃失宠,连累自己的儿女。只可惜荣相面色如常,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模样。荣夫人不好多事,待荣相不在府中的时候才又是骂又是哭。
荣相看她这副模样,更添心烦,每日回来就是深夜。
这一日,荣夫人又淌眼抹泪的抱怨着,听见宝奕在门外请安,就一把拉住,忍不住说“大概是我老了,相爷看着厌烦,如今竟不肯听我一句话”。
宝奕低着头,规规矩矩一言不发。
荣夫人看着她挽起头发的妇人装扮,忍不住心里惋惜,进府几年相爷只是吩咐好生养着,未曾圆房。真是可惜了的,宫里的贵仪不得宠,娘家父母又是烂泥扶不上墙,时不时来人要点银钱。瞧这模样,也是秀丽窈窕,难道就这样陪着自己,以后几十年就守着空房?
荣夫人心念一动,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宝奕面红耳赤,连连摇头说“夫人待妾如同女儿,整日里也是绫罗绸缎,吃喝不愁的。每个月还有银子补贴娘家,妾心知足,求夫人别拿宝奕打趣,相爷这样的好人物,自然瞧不上妾。妾不会痴心妄想,一定会服侍好夫人,在相府里,妾只求夫人包容,不要把我赶走”。
她言语恳切,最后几句忍着泪,很是心酸。
夫人拉住她的手,手指细软,皮肤娇嫩。再看自己的手,再怎么保养也拦不住岁月的磋磨。荣夫人叹着气,自语着“这就是作孽啊,咱们女人啊,永远就是男人的外衣,好不好的,不想穿就收着,想不起来就算完了。”
她低声喊过自己的配房妈妈,说“把我妆匮里面那个鸳鸯荷包拿来,给宝奕戴上。”她眼神一递,刘妈妈自然明白。她又柔声说“你进府来,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个狐媚子,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这个荷包还是我出嫁那年,我母亲送我的,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宝奕摇着头婉拒着,她却直接把荷包系在宝奕的腰间。又殷殷交代回去歇着,寒天雪地的,不必这样小心来请安,又说自己不是那小家子气容不得人的女人。又吩咐刘妈妈把宝奕送回去。
刘妈妈去了宝奕住的小院,很是满意的回来说“太太看不错的,正给相爷做衣裳呢。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没白使这些银子养着”。
荣夫人面有忧色说“如今不见刘贵仪有宠,可见她这几个妹妹也不过是借着皇帝那点兴头找个合适的人家出嫁罢了,瞧她娘家,竟是个那样没用的。我也是可怜她,到底年纪小。”
刘妈妈笑着说“太太那是菩萨心肠”。
荣夫人白她一眼说“什么菩萨心肠啊,如今相爷也不常来我这院过夜,可见是嫌弃我老了。他就是心里嫌弃,明着又不能招妓蓄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