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戴着珍珠猫眼石朝冠,居正中左侧而坐。太后身边是久已未见的和太妃,青蓝服色,发间平常金钗。
皇帝藏青色服色,头戴紫金冠,虽是家常服饰,越发显得气宇不凡,威严难掩。皇帝身侧是已经发福的雍王,胖胖的样子,憨憨的正坐。
一向抱恙的皇后也盛服而正右坐,头戴珍珠华冠,正中一颗红宝,鸽血红艳,更添尊贵。手腕上各戴紫色翡翠手镯和红宝珊瑚手镯。精心修饰的妆容,更显得中宫气度。
左侧下首,首位锦妃,荣妃。右侧静妃,李妃。一个个步摇珠钏,金线盛服,看起来真是美色大气,妃位气派。
台阶下,柳嫔虽失宠,在位份还在,居众贵人,小仪之上。
皇帝第二子,第三子,第四子,第五子,第六子也规矩十足在正殿上侧一边同坐一桌。
各宫眷内戚,依身份高低,由宫人引领入坐。一时间,满堂锦绣,一室富贵。
繁琐礼仪之后,宫人们酒菜穿梭,临坐的夫人们也笑着低声寒暄。和太妃依旧恭谨着和太后聊一些过去趣事,太后不时呵呵笑着。
皇帝也偶尔问雍王一些封地的传闻,雍王微微躬身,笑着回禀。
待到歌舞乐起,正是酒宴兴正浓的时候。
太后笑着对和太妃说“那个时候,就是你的茶烹的最好。不过今天,哀家请了一个孩子来给你烹茶,你瞧瞧,看那个模样有几分像你刚入宫的样子!年纪还小,哀家只怕你瞧了要小气啦”!
她回头吩咐周嬷嬷了几句,周嬷嬷笑着退出去。
荣昌伯郑府大太太正挨着兴平侯长房长媳的席位,那是她娘家嫂子,再看着嫁过去的锦棋,看着嫂子,自然更多了热络。
回头看着后面坐着荣庆伯府李太太的嫡妹安阳侯府许太太,而自己的二女儿正是荣庆伯府李太太的儿媳妇。许太太也是满面春风的笑着说“恭喜亲家太太了,远远瞅着,锦妃娘娘真是风华绝代啊!咱们这些亲戚们,真是借了娘娘的福分了。”
大太太客气着,眼睛里的得意藏也藏不住。这个时候,没必要遮着藏着了,该显露的时候必须显露。
她嘴里谦逊着“就是锦杉不能来,赵家太太偏那样讲究。”
李太太拉着锦桐的手,一脸慈爱的说“这也是亲家太太费了心,好教养。就是我们锦桐,我是一时一刻也离不了呢。”
上面周嬷嬷低着头,在太后耳边低语几句,太后脸色微变,隐隐有怒意。
和太妃忙问什么事。
太后冷笑着“哀家的孙子哀家知道,一定是这个贱人作妖。”她吩咐周嬷嬷“把她拉到长乐宫宫门口,着有力气的奴才打,活活打死她!这样的好日子里,敢给哀家找晦气!”
周嬷嬷小心劝着,说“不如索性送去皇子府……”
太后眉眼厉色说“这样的狐媚贱人,送过去岂不是让阖府上下跟着鸡犬不宁?哀家的孙子前些日子病着,一准就是她!”她越发生气“你去看着,不准他们手软,让那些心大的奴才们都看看,看日后谁还敢勾引哀家的孙子”!
周嬷嬷擦着眼睛退下去。
锦桦隐隐听到几句,只做不知。她看着母亲,大姐,举起杯,遥遥敬酒。
荣妃更是脸色不豫,她心里忐忑,只恐与自己儿子有关。毕竟,这三个年长的皇子都是她儿子。
待到酒宴散去,已经是深夜时分。女眷们彼此在宫门口道别,彼此相约年节里各府里邀约再聚。
却见几个太监神色惶恐,从宫门而入,直奔太后长乐宫。
大家不敢多留,各自回府。
天亮时分,宫里传出消息,皇长子良誉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