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陶公公派人传话,皇上正起驾向储秀宫来。”茹藘步入殿内,轻声对软榻上的皇后禀告。
皇后正支着额闭目养神,手上攥着一卷书册,听见茹藘言语缓缓睁开眼。
茹藘见状又同皇后说了一次。
皇后听后不禁欣喜,忙放下书册,又吩咐小厨房做些精细养胃的点心。
“午后陶姜来传话,说皇上今日国事繁忙,不能同本宫用晚膳,本宫还以为皇上今晚不来了呢。”皇后对镜拢了拢头发,又命茹藘去妆奁找来另一副耳坠。
“许是皇上处理了政事,惦记着娘娘,便踏夜而来。”茹藘将耳坠为皇后戴好,“娘娘也需加紧准备,估摸着圣驾已过隆福门了。”
皇后颔首,又理了理容颜衣着,领着储秀宫众人至殿外迎候。
“皇上驾到!”皇帝的首领太监陶姜一甩拂尘,高喊道。
一众人等纷纷跪拜行礼,口中齐呼:“给皇上请安,皇上长乐安康。”
受万人跪拜的皇帝着明黄色常服,巍然挺立便不怒而威,皇帝自登基以来修明法度,善待下人,堪为明君,伏跪的人也知拜的不是那明黄。
“都起来吧。”皇上沉稳开口,又扶起位首的皇后,“皇后平身吧。”
“谢皇上。”皇后依言起身,望向皇上,不禁面露喜色,“皇上今日政事劳累,臣妾还以为皇上不能来了。”
“今日繁忙,不能同你用膳,可一早便说好了要来看你,朕不会食言。”皇帝温言道。
皇帝在软榻上落座,瞧见案上的书册,便问道:“皇后方才在读书?”
“臣妾近日得闲,也想着多看书多学些东西。”皇后噙着笑答道。
皇帝听言大有认同之感:“‘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朕有时困倦,方知好书亦能醒神。”
皇后称是,命人将备好的糕点端来。
“前些日子大选方落定,皇后操办的很好。”崇珩示意她坐下,“此事不易,皇后也辛劳非常。”
“这本是臣妾应做之事。”皇后依言坐下,谦逊道。
皇帝今日心情尚佳,捏起一块糕点咀嚼。
皇后静候了半晌,又说,“新人入宫十日有余,有几人还未曾侍寝。”言语间,她不住观察皇帝的神色,“不知皇上可有属意的,惠泽后宫不偏不倚才好。”
皇帝神色如常,颔首道:“皇后贤能,不过这几日繁冗事多,待闲下来便做安排。”
茹藘忽来禀告,皇后一听大喜,忙向崇珩道:“臣妾给皇上道喜,太医方来回禀,祥嫔已有孕三月有余。”
“当真?”皇帝面露喜色。
皇后笑着点点头,命茹藘将太医叫来回话。
万蓁静坐榻上,手里拿着绣绷,针描线绣间,丝帕上白鹭双栖的绣样越发有了生气。
安宝生蓦然进到殿中,“娘娘,祥嫔娘娘求见。”
“请她进来吧。”
祥嫔得召即入殿,见面便福身道:“给璟妃娘娘请安。”
“妹妹快起来,怎这般客气,什么规矩也比不得你如今的身子金贵啊!”万蓁忙虚扶一把。
“谢娘娘体恤,这礼数本是应当的。”
“快坐下说话。”
寄岚搀扶着祥嫔缓缓落座在右榻上,万蓁正嘱咐下人祥嫔有孕不便饮茶,改上点清淡的甜汤。
祥嫔目光落在绣样上,“娘娘正做着针线呢。”
“是啊,这几日闲下来就绣块帕子,宫里的样式千篇一律,索性绣个白鹭双栖,倒是新鲜。”
“嫔妾嘴笨,只觉得娘娘别出心裁,绣功更是卓群,瞧这帕子上的白鹭恍若快要活过来了似的。”
“就数妹妹最会哄本宫高兴,”万蓁笑道,“妹妹这眼看就快足五个月了吧。”
祥嫔流露出些许慈母舐犊之情,抚着小腹道:“是。”
“若是生下个皇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