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辈子好事的人只要做一件错事，就无法原谅。
而坏人，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亦如眼前的华尚，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受一众修士的仰望，忽然间下凡道歉，大家都觉得惶恐。
完全忽略了被废除修为、要是没有沉清殊，就要在无量崖关上二十年的谢浔。
虽然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可这结果，实在让人恶心。
要不是看着这么多人，要保持起码得素质，沉清殊怕是直接忍不住朝他脸上吐口水了。
“华长老误会了，弟子只要好奇，看一看您的底线在哪，原来就是五年的无量崖啊！”
沉清殊嗤笑一声，“两百极品灵石？”
彷佛听到什么笑话，她勾唇，“华长老现在若是能恢复我师弟的修为，我便进入无量崖蹲上五年，再赔你二百极品灵石如何？！”
灵石这玩意，沉清殊不能说不缺，可也犯不着因为这几块灵石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要是想挣灵石，凭她的实力，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拿灵石砸她？
可笑！
就这样在全宗弟子面前被沉清殊驳面子，华尚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原以为你性子莽撞，手段阴狠，但至少还是个识大体的。”
一个沉千秋捡来的孤儿罢了！
说好听点是天才后辈，说难听点就是聪明一点的阿猫阿狗罢了。
从小没爹妈教的野狗，就是这样心胸狭隘。
“本座告诉你，此事还就由不得你了！”
软得不行就来硬的。
沉清殊不置可否，“竟不知华长老何时在上临一手遮天了，既然不给弟子说话的机会，得了！那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弟子人微言轻，比不上分神之境的华长老，说什么都不管用，是弟子不自量力，还以为这上临有什么正义可言！”
不想废话了，沉清殊撇开谢浔的手，艰难地撑着身体向台下走去，转身的瞬间，眸底一片血红。
清亮的眼里沾满了戾气。
既然如此，就等她来日亲自动手宰了李思琪！
“没想到一向正义凛然的华长老内里居然是个双标狗，别人不是人，就只有你家弟子是个宝。”
谢浔扯着嘴角，冷冷睨了眼华尚，眸底划过一抹恨意，转身跟上了沉清殊的脚步。
“华尚——”
高台上的沉千秋再也忍不下去，起身来到了他的面前，“上临现在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君首座！”沉千秋看向一旁静默良久的君行止，“你来说，此事应当如何！”
沉清殊身体虚弱，无法跳下战台，只能一步一步下台，在经过君行止身边时手腕被一把抓住。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沉清殊微微一怔。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见一群黑衣大汉冲上了高台，将李思琪一把扣住。
这群人最弱的都是筑基巅峰，身上的气息更是不凡，尤其那凛冽的眼睛，如锋芒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是执法堂的人。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
李思琪慌了，试图挣脱他们的钳制，但双拳难敌四手，依旧被紧紧扣住，无法动弹。
“君行止，你什么意思？”
华尚见此，黑了脸，“谁允许你执法堂的人动我天机峰弟子？！”
他勐地冲下台，“这事还轮不到执法堂开管！我思琪可是做了什么损害宗门的事了？”
君行止不动神色地松开沉清殊，先是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柳沉雪，才不慌不忙地看向华尚。
“华长老，你莫不是湖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