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荀悝和颜煊来看她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听颜煊说昨日里殿上发生的事,别的没记住,只知道四爷替她说了话还有那八个巴掌属实过瘾。颜煊又说她休养了几天可以重新回宫伴读,近一个月都不会看到唐素云的。鸿儒又嘱咐荀悝去看看青楠,免得她担心。
没想到的是下午颜熠竟也来看她了,她有些错愕和不自然:“六爷怎没和我哥他们一同来?”
“我之前有事,怎么,不愿意单独见我?”
鸿儒讪笑:“怎么会呢?我对六爷可是怀有无比的感激之情的。六爷这几次三番地救我帮我。”
“你倒是知道我是你救命恩人,那寻死的时候也不知会我一声,我之前可以费了多少心思才保住你的命。”
“六爷这番为了证明我清白,都暴露了自己之前的行踪,我也就不瞒六爷,我并没有真心寻死。”
他目色探究地望着她:“我就说你这么惜命的人,舍得去投湖?那你这么做为什么?”
“一来想四爷能有一丝怜悯之心能为我作证,二是唐素云那丫头不能随随便便放过她。”
他目色探究地望着她,最后淡然道:“有件事虽不想告诉你,但也还是要告诉你。四哥确实有帮你作证,但不是在你投湖的消息传去之后,而是之前。”
鸿儒有些诧异地望着他,片刻才收回视线,微微皱眉,看来自己真的不够了解颜煜,也许他知道这件事对她的重要性,所以不忍伤害她,又或许是愧疚于之前的事,才如此作为补偿。
见她眸子里的情绪太过复杂,颜熠打趣道:“怎么,你喜欢四哥?”
像是被戳中心思般地诧异望他,又不知自己对现在的颜煜算不算喜欢,良久答道:“六爷想太多。”
“那就好。”颜熠的这句话别有意味,惹得鸿儒有些许不自然地望着他,便见他一副得逞了的表情:“你即便是喜欢他,怕也难有好结果。”
鸿儒不再说话,后来才想到另一件事情:“那你提起你出现在那里的事了怎么办?你不是说不想让别人知道吗?”
他望着她:“所以你宁可自己委屈,也不肯向唐素云她们说我救你的事?”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前看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聪明人要分得清轻重主次,以后别随便委屈自己,替别人求全。”
她笑地明媚:“你怎么能算别人呢?”
他目色清明,眼底有说不清的情绪,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她继续言笑晏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被她耍了这么一下,他嘴角一抽,半晌不无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不得以身相许吗?”
她笑地清浅:“如此说来,太医院的医者们想来是有很多妻妾的。”
颜熠:“.....”
鸿儒在家里修身养息了四日,第五日终于熬不住了,便带着婉婼偷溜了出去,结果还未到杏花楼,天忽然下起了一阵急雨,两人慌慌张张躲到一处店铺内,这店铺比想象地大,而且别有洞天,前厅是各式的书法字画,然后是一条不短的长廊,长廊两旁也是字画,其中的画作栩栩如生,山水风景,窈窕美女,数不胜数,鸿儒一边欣赏着画一边向内走去,竟看到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坐在一处雅亭之中,他专心致志地画着画,鼻尖还有蹭上的墨汁,鸿儒走到他什么竟也没有发现,等到他完全画完,鸿儒才感慨道:“少年好功力啊!”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定不会相信这样一幅画出于一位少年之手。
那少年微皱着眉:“你是谁?怎么走这里来了?”
“我避雨,走着走着就走这来了,小公子,这是你家吗?”
他摇头:“我只是在这里作画。”说着,收起他的话,便准备离开。
这样一个少年,淡定自若还带着微微的冷酷,一张姣好的面庞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