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与虎谋皮。
至于……报纸信是他不忍徐书文惨死、乡人尽皆受戮,这才送出去的。
并不代表他不想徐志用去死!
徐书文认真看了一眼徐从手中的白纸黑字,以及左下角处落的族长印戳。
他语气苦涩道:“难怪从哥你非要让族里悉数道明我爹所犯的错,原来……是打着这样的想法。可你,可你……”
他话还没说完,身子便已经有点乏力,险些倒地,幸好田慧兰及时扶住了他。
“烟膏?”
“徐从……,我宅子里哪有什么烟膏。”
“至于这族老的宣词,谁知道是真是假,伪造并不难。事前,我得知土匪劫村的消息,偷偷跑出了徐家堡子,族人对我记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们串供诬陷于我不是不可能……”
“钟科长,诬陷良民,我记得是有反坐罪……”
徐志用不甘示弱,怒目而视。
大烟和小麦是一个季节的东西,春种夏收。现在已到了七月下旬,地里的大烟早就被割,一点罪证都不会有。至于烟膏,贵如金的东西,他又岂会留在徐宅。
刘昌达未曾出声,只是默默站在徐从的身边。
钟科长脸色变了变,他盯了一眼徐志用,“倘若徐从说的是错的,那么县公署自会法办,用不着徐老爷在这操心,可若当真在你家搜出了烟膏……”
“如何处罚……你心里知道。”
他沉声道。
地上的血水渐渐的有些淡了。
徐从嗤笑道:“由大烟提炼出的烟膏和黄金等价,徐老爷当然不会放在徐宅了。我猜这些烟膏应该就在轩盛米铺。你们两家是亲家……,徐老爷你负责种植大烟,而刘掌柜则负责兜售,我想县里烟馆的烟膏究竟是从哪里流出来的,问一些暗娼、瘾君子应该就能得知……”
他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人。
以前,在未知道徐志用私自种大烟之前,他不知道轩盛米铺私底下的勾当。但得知这件事后,在县城里稍微打听一下,就能了解到背后到底是何人在贩卖烟膏。
徐志用、刘掌柜对此虽有遮掩,但并未真的放在心上,露出的马脚太多。
而之所以二人“不加掩饰”,是因为即使有人知道了,也难以将他们法办,故此有恃无恐。
至于禁烟力度大不大,仅看烟膏的价格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清末到洪宪之前,禁烟力度很大。)
“徐从,你不要冤枉好人。”
“每隔一段时间,我家米铺可都是有施粥放米的,谁都知道我爹是县城里的好心肠……”
刘掌柜沉默不语。
他身旁的儿子刘旦握紧拳头,怒骂道。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
“钟科长,你派人入轩盛米铺搜查一下,应该就能得知我门生说的是真是假了。”
刘昌达向前进了半步,打断了众人讲话,开口道。
简短的说完这一两句话,他笑了笑,“至于反坐罪。唔……,他和徐老爷到底是有点仇,所以可能说了些假话,还望钟科长多多包涵。年轻人,到底是有点年轻了,沉不住气。”
沉不住气?
设计弄死匪首及其匪众十七人,这份心性可不类于常人。
“去!搜查轩盛米铺!”
钟科长目光严厉,喝令道。
命令的同时,他双脚微挪,呈外八字。
一队披着雨衣的巡捕很快便鱼贯而入轩盛米铺。没过多久,他们便搬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等将木箱子呈于众人眼前,巡捕命刘掌柜打开了落于木箱的铜锁。
铜锁打开,里面的东西映入众人眼中。
是一个个长方体的油纸包。
“科长,是……烟膏。”
巡捕闻了一下,上前敬礼。
“证据确凿,你二人……可还有什么狡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