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除了已是储君的太子之外,其他几位皇子各有短处,又都有生母还在后宫,或是与敛郡王早生仇恨不可化解。
正如二皇子所说,如今这朝中上下除了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郑家想要投诚,就势必要拿出一份诚意来,再加上郑家与太子的“私仇”,就算郑玮雍知道二皇子算计,知道他们今日不过是想要借刀杀人挑唆郑家动手,他们也只能去做,甚至还要将事情做的极近周全。
二皇子脸上笑容扩大了些,那素日温雅的脸上难得露出锋锐来:“平远伯的续弦是薛家嫡出小姐,当年也曾与薛忱长兄之女同处一个屋檐之下,你说,若她亲口指证薛妩是薛氏女,沈家会如何?”
如何?
以天庆帝的性情,沈家收容薛忱同党,暗中与永昭余孽往来,沈家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徐立甄也是恨极了沈家,他摸了摸先前断腿的地方,只要一想到沈家和太子会有的下场,脸上就露出残忍笑意来。
“还是殿下英明。”徐立甄恭维了一句,才问道,“只是殿下,那薛诺当真与薛忱有关?”
二皇子神色一顿:“不知道。”
徐立甄忍不住疑惑:“那您为何突然……”
怎么会突然将薛诺跟薛忱想在一起,甚至还想到借此来唆使郑家动手?
二皇子眸色瞬间冷了几分。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冯源。
打从上次猎场事后,他对冯源起疑开始,便让人留意冯源的动静。
冯源屡次派人前往江南皆是为了薛忱,而近来更是一直在查探薛诺底细,还暗中派人去过薛家。
二皇子能想到这些不过是因为冯源这番举动的提醒,再加上太子这段时间手段的变化让他生疑,除此之外他实在是好奇,以冯源的狠辣若想对付谁人早该直接动手,可为何轮到薛诺,他只查不抓,明明有机会却不下手。
他让郑家去动薛诺,不仅仅是为了沈家和太子,也同样是想知道冯源的目的。
送去朔州召西陵王入京的圣旨已经出了京城,他总觉得冯源对他生了异心,也瞒着他很多事情。
他必须在西陵王入京之前解决了太子和沈家,免得当真替人做了嫁衣。
至于冯源……
二皇子神色阴沉的捏紧了扳指,等他解决了太子,有的是时间跟他周旋!
“殿下?”
徐立甄看着二皇子陡然阴鸷的眉眼忍不住唤了声。
二皇子扫了他一眼:“薛诺的事情你无须多管,好好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不改问的别问。”
说道这里,他神色有些冷,
“早前让你查詹长冬你一直没有动静,从江南回来之后更屡屡被他压制,如今父皇好不容易态度好转,你该想的是怎样抓住父皇的心,别再因为一些有的没的着了旁人的道,平白还得累得我和表舅来帮你。”
徐立甄心中顿恼,可面上却是低头:“殿下教训的是,我会小心的。”
“不是小心,是要让你自己有用!”
二皇子对着徐立甄时没了对着外人时的温文儒雅,“徐大人,你该记得当初沈家和太子置你于死地时,是谁助你重获圣心,又是谁送你回朝被父皇启用。”
“这些年我想尽办法让你得父皇信任,助你入都察院手握重权,可偏偏临到头来却全替他人做了嫁衣,还险些坏了我大事。”
“你要明白,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徐立甄脸色微白:“殿下……”
“你好自为之!”
二皇子说完之后,面色冷漠的扫了徐立甄一眼,就直接靠在车壁上闭目小憩,一副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
徐立甄后脊微凉,忍不住捏紧了拳心。
马车“哒”、“哒”地朝前走着,车中两人各有心思,微弱的月光罩在马车棚顶上时,落下一层厚厚的阴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