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她还双眼紧闭,嘴里哼哼唧唧的。
听到脚步声,顾静抒眯开一条缝,见他如佛祖亲临,“哥!你来给我送饭了吗!你简直是我亲哥!”
“我没你这么个又脏又臭的弟弟。”
他嫌弃地挡开她脏兮兮的手,将从炊事班打包带回的晚饭放在床头,头也不回掉头就走,仿佛多待一秒就要中毒身亡一般。
脏,她承认,臭……
顾静抒艰难地抬起胳膊嗅了一下,差点晕了过去。
昨晚累得直接睡着了都没梳洗,今天更是一身汗,正值夏末,怪不得郎溪嫌臭,她自己都忍不了了。
顾静抒凭借毅力撑起疲倦酸痛的身子,刚撑到一半,帐篷又被人打开了。
她抬眼看过去,是郎溪提了桶热水进来。
酷哥都人狠话不多,直接行动证明,言简意赅甩下一个字:“洗。”
顾静抒忍痛都要为他这种爱心行为竖起大拇指。
虽然那是郎溪早就走了。
顾静抒净了手洗把脸,决定先快速将晚饭解决了,再趁着天黑看不清去附近找个小溪好好洗洗身子。
在军营洗澡多又不便,他们平日里都是在河里洗,只是白天他们约着一起她每次都会找借口拒绝。
饭还是温热的,但比起顾府这里的伙食实在是粗糙,她在这唯一无法习惯的就是日常沐浴出恭和饭食。
咦?好像不对?
顾静抒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又快速扒了两口饭,带着干净里衣走出帐篷,避开巡逻的队伍,往河边走去,免得被他们看见了会说出陪着一起的话,那就尴尬了。
月色泠泠,很快就走到了溪边,湖面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星空,顾静抒隐约看出水面的自己。
军营里没有铜镜,对于那些人来说那是女人用的东西,这里只有糙汉。她每次都只能接着沐浴看见自己的变化。
好像瘦了一点?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又在周围仔细看了看,这才脱下脏兮兮的外衣,再脱下缠绕在胸前的裹胸布,一点一点漫入水中。
凉。
好在顾静抒对比他们身板不咋样,底子却康健,耐得住这沁人的冷意。
她就着河水快速搓洗一番,直到确定洗净了方才回到河岸。光速缠回新的裹胸布,套上外衣,又借着月光将脏衣服洗净。
这才抱着它们往回走。
只是没走几步,她就顿住了,随即背后泛上密密麻麻的啃噬感。
只见前方的石头上搭着两件同她方才洗的一般款式的男子衣物。这不算什么。重点在于一声踢哒水声后,男子从水下一步步抬脚上岸,月光将他不着寸缕的健硕躯体蒙上一层华朦。
顾静抒:“……?!!”
这是她回军营的必经之路,就是为了避免被人看光光的意外发生,她每次都直奔最里面的小河。
这下好了,她把别人给看了,那个人还是她最熟悉又最陌生的那位。
这下好了,现在她也已经是这个世界上除他自己外对他最熟悉的那位了。
对比她的僵硬,郎溪不以为然地扫过一眼,自顾自穿衣。
血脉喷张的线条被遮掩住的那一刹,顾静抒还有些遗憾,如果是白天就好了。
郎溪三两下穿好,走了两步,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不知想什么的傻子,不耐烦了:“走不走?”
“啊?”顾静抒迅速反应过来,“啊走走走。”
她疾步在他身侧停下,脑子里有那些画面她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好像看到了他的……
太安静了,她更忍不住胡思乱想,快点说点什么啊顾静抒!
“啊,看不出来你还挺大的嘛。”
她在说什么!?
话一出口就差点咬了舌头,也不敢抬头看郎溪什么表情,反正周遭空气都凝滞了一瞬。随后,一到冷寒到冰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