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言扫了两人一眼,展开折扇道:“说起来,这魏淑华还与你们二位有点渊源。”
他俩齐齐掀起眼皮望过来异口同声:“我们?”
“……”
他俩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抿唇,移开视线。
齐清言不知这俩到底发生了何事,了不得了。好笑道:“是啊,雀儿姑娘,你可识得此物?”
他从腰间拿出一小瓷盒,这包装简单却封闭,雀儿一眼便认出:“此物名为朝霞红,物美价廉,是江南城小有名气的胭脂色。”
魏淑华手作胭脂自卖自销,她似乎想到什么,眼眸因幡然醒悟而放大:“莫不是……”
这个小东西也唤起了在座两位的记忆,顾从宜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他好像猜到齐清言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雀儿姑娘猜想的不错。在下亲自到魏淑华家中拜访了一下下,恰好看到她摆放在柜子上的金元宝。寻常百姓家出现金元宝不用还供起来,这着实是件稀罕事儿,一问才知道这是顾二公子的手笔。”
齐清言微笑着看向对面从方才就已经不太自然的顾二公子,雀儿也跟着看了过去。
“前有秦淮阁一掷千金,后有街边摊黄金买下平常人仅用二两钱就能拥有的朝霞红,二公子当真是好·大·方啊~”
雀儿:“……公子。”
这是好大方还是人傻钱多啊?
“……”顾从宜挣扎道:“不是,那次我看她手腕深处有伤痕,料想她家中有难处,加上身上也没个散钱,谁知原来她就是魏淑华。”
那次在西街,雀儿和顾从宜远远相望也没能看到魏淑华的模样,自是无法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
齐清言道:“由于张宗仁是在衙门自首,所以这案子又被他们接管了去。”说起这个他就生气,“姓常的都从我手里抢走多少功了?而且又为什么非得找他自首!?我真的搞不懂了,当然在下也不是在意那点子功劳,我只是看不得姓常的那惺惺作态的样子。”
齐清言看向顾从宜,正色道:“师弟,他家最近和江怀聘走得极近,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你可得提早做好打算。”
对于他的郑重其事,顾从宜就显得格外敷衍,淡淡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也不知是上了心了还是根本没听进去。
“…………”
就很让他有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之感。
雀儿为他俩空杯添上新茶,“齐大人,不知秦淮阁阁主怎么处理。”
“拘押十日而已,不过她这阁主怕是当不了了,我准备过段时日便查封了这花楼。可是。”
雀儿接道:“楼内众多以此为生的女子大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清言苦笑:“是啊,可这秦淮阁一日开下去,她们便一日摆脱不了其中的命运,还是得从长计议。”
他们倒是一唱一和,有来有回。
顾从宜微眯了眼,接着就瞧见对面的男人笑眯眯地看了过来,这笑容看似和蔼实则奸诈充满算计,他对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二公子……”
他这才刚开了个头,顾从宜便冷着脸一口回绝:“不行。”
齐清言委委屈屈:“二公子何故这般绝情?上次不是还答应在下愿意相助?”
顾从宜似乎有自己的顾虑,“这里离弱水城相去甚远,路上舟车劳顿的,我说不行就不行,起码还得再过几天。”
雀儿凝着他茶杯微漾的水面,心尖也跟着一动。
齐清言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再过几天,再过多少天路都不是那么远么?
但人在屋檐下,他只能摆出官方微笑:“好的,那在下便静候二公子佳音了。”
——
“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