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闭上双眼,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却因此更为灵敏。
比如搭放在她腰际和腿窝处带着灼热的掌心温度,紧靠着的能听见扑通扑通心脏跳动声音的紧实胸膛,再比如……自头顶而来因急切而低声的喘息。
不知是不是行走间太过晃荡,她突然感觉有些目眩神迷。
混杂着顾从宜落下时不时在她脸颊上刮蹭的头发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痒难耐想用手拂去,却又要克制住自己不要乱动。
时间因此变得越发漫长。
好在他身上浸染的檀香在这一刻起了作用,安神又舒心,缓解了雀儿的难受,让她忍不住想再往里靠。
顾从宜察觉到怀里的少女将脑袋埋进胸膛里并拱了两下,一股神奇的电流直接从尾椎上升天灵盖,让他大脑当机了一下。
握住少女腿根的大掌不自觉稍稍用了力,难捱得额角有薄汗渗出。
在那位大婶看来,年轻男子俨然一副心急如焚神色难安的模样。
她看了眼他怀中的女子,乌发雪肤,眉间痣自带愁绪感,一见犹怜,又见少年面相漂亮和善,两人都实在不像坏人。
大婶当即心头一紧,“快!快随我进来!”
大婶的家不大,略显简陋,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同时干净整洁。
在顾从宜简单打量的期间,大婶已经麻利干脆地腾出张床铺来。
“快将你夫人平放上去。”
顾从宜依言照做。
只是简单的一个称呼而已,他耳朵却诡异的红了。
少女面色潮红双眸紧闭,朱唇粉嫩而嘟起,他护住少女的头轻放,近距离对着她毫无防备的姿态,这无疑是个大考验。
而且,她肯定也听见了!
顾从宜烫手一样连忙撤走站定,离她至少有三个人那么远的距离才算安全。
大婶将地窖里藏得少数冰块拿出来装盆兑水,回来看见他一脸慌乱又呆滞,直板站在原地跟根杆儿一样。
“愣着干嘛呀,赶紧将她的衣裳解开呀!”
哈!?
“解、解开什么!?衣、衣裳!?”
顾从宜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心脏骤停,却又在刹那间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对啊!你这小夫人看着年纪还小,中了暑气第一时间要记得给她散热,赶紧的,把她衣襟解开,系那么紧,是要捂死她吗!?”
“……”
顾二公子平生第一次被人吼,对方还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大婶,自己还无法反驳。
顾从宜讪笑两声,动作极其僵硬地俯下身去,背对过去的面容满是欲哭无泪,修长的十指向雀儿脖颈处伸去。
他自己看自己都觉得像一个趁人之危的恶鬼,伸出的正是恶鬼的魔爪。
雀儿啊雀儿,情势所迫,为了情报,为了取得信任,对不住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穿了衣襟有无数盘扣的衣服……
大婶将冰水放在旁边,“还有这个,解开后就用帕子沾了冰水,往她额头、脖颈、腋下、手腕手肘处擦拭一下,她会舒服很多。”
成功解开第一个扣子,顾从宜松了口气,随即又提起,声音莫名在颤:“麻烦您了,真的非常感谢您愿意出手相助。”
她看少年那样子猜测他多半是害羞了,不禁问道:“你们是刚成婚不久吧?”
顾从宜一懵:“啊?”
大婶忍俊不禁:“现在的小年轻啊……行了,我在这你也放不开,我在外面等你,处理的及时就没大事,你也别太担心。”
说着,就往外走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这下不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