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也许吧。但他来江南是为避世,她呢?
不过须臾,顾从宜的心思早已转了不知几百回,他垂眼敛去那些复杂的情绪。
半晌,状似不经意问道:“方才静抒说到那个问题,若真遇到了那种事,你嫁还是不嫁?”
雀儿表现地倒没有他这样弯弯绕绕,很快接道:“父母之命,自是会嫁。”
不知为何,这个答案,顾从宜难言地反感。
“可惜我只是流落烟花的孤女,这辈子自然体会不到这种痛苦。”雀儿抬眉又道。
她的眼尾难得染了一抹讥讽,不过转瞬即逝。
……
“爷,爷?”
顾准又看见自家爷出了神,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将人唤醒,一边又小心观察对面江南世子的脸色。
也不知怎么了,打今早起爷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奈何时间赶得紧,直到来了这江南王府,他也没机会问问爷到底怎么了。
顾从宜是真没感受到现下气氛的古怪,只难受地捏了捏眉心:“何事?”
“…………”
顾准再小心瞄了眼对面男子的脸色,讪讪道:“爷,江南王世子跟您讲话呢。”
“……”
手落下,顾从宜这才发现面前还坐了位新面孔,只见那男子着浅金袍子,镶边皂靴,腰间荷包玉佩挂了好几串,显然走得富贵之风。
江怀聘,此人他也听说过。
毕竟曾经同为世子,顾从宜有多恶名昭彰,他就有多经纶满腹。
与传闻中长得凶神恶煞的江南王不同,这位世子倒是长得俊朗温和。
顾从宜稍作打量,略一点头算作打招呼。
“让世子见笑了。”
“无碍,我与顾二公子也算有缘的。”
江怀聘并不恼,比起对方的冷淡不在意,他倒是挺好奇。
今日一来江南王府,女眷便被请去了后花园,顾从宜坐在正厅捏着茶杯,耳边听着隐隐约约传来女子谈笑声。
“有缘?”
他笑了一下,听不出情绪,只垂眼看着茶杯水源沿着自己动作晃转了一圈,“不知‘缘’从何来?”
江怀聘笑道:“同有个上战场的父亲,同为世子,又同在这块江南,难道不算‘缘’么?”
“是么。”
顾从宜看他,此人做事风格倒是能从眼神中看出心性,都是一般的果决干练。
“那可要被辜负了,顾某既不是世子,阁下亦呆不久江南,这‘缘’怕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