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再次谢过后便转身走了。
雀儿凝望着他背影,不明白他的情绪怎么突然就低落了。
顾准从另一侧找了过来,道:“少爷,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蔡侯夫人,钱也尽数补上了。”
顾从宜颔首,见雀儿还在看,一步上前挡住她的视线。
雀儿猝不及防对上他的那双带了旋涡的眼,怔了怔,所及之处只有一个他。
他冷哼一声,闷闷道:“你都没给我缝过衣服。”
雀儿讶异,“少爷的衣裳从不穿二次,洗都不用,也不需要缝呀。”
顾从宜想了想,好像也是。
……
回到什么阁时已日上三竿,早饭中饭一起用了。
盛夏愈近,一天中也就能清早凉快点,就着最大的一片凉快地他命人摆了张藤桌几副藤椅,没事就搁那瘫着乘凉,再让雀儿好茶好水备着,时不时听顾准讲几个时兴事儿,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夏日人疲软,奔走这么几天,顾从宜吃饱喝足后再没什么精力往外跑,此时躺在藤椅上,日光透过枝叶缝隙无孔不入,打在眼前红红的,耳朵动了动,能听见隔壁传来小孩的读书声,还有不远处雀儿给花浇水的潺水声。
用过饭就开始忙活了,怎么不来给他浇浇水,没看到他都晒焉了吗。
为什么不给他浇水,就因为他不是花吗。
顾从宜倏地睁眼,黑眸深深。
“雀儿。”
“嗯?”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炎热的缘故,这声低低软软的‘嗯’,他有些口干。
雀儿放下手中的工具,净了净手才走过来,带着一股莫名的花香,问道:“少爷可是渴了?”
顾从宜艰难吞吐,哑着嗓子:“有点。”
“我去倒茶。”
“顺便再让顾准搬桶热水来,洗头。”
雀儿食指点了点地面:“少爷要在这儿?”
“嗯。”
见他神色自若,雀儿应下,没一会儿顾准便轻松提来两桶热水。
雀儿端来茶盏,斟满一杯放至他手里,道:“加了冰和薄荷,消暑。”
顾从宜由衷谓叹:“知我者雀儿也。”
雀儿又给一旁闷声干活的顾准递了一杯。
“……”顾从宜看着那芊软背影,只觉得刚装好的心又碎了一地:“你给我的,怎么还能给别人?”
顾准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心地瞄了一眼爷的脸色。
雀儿什么时候来院里浇水的他就是什么时候被爷赶来给花松土的,爷的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摆着就是谁都别想好过。
那他也不要爷好过。
顾准果断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畅快吐气要多大声有多大声:“啊,真清凉啊。”
顾从宜沉下脸,还要一边听雀儿的教导。
“前几日才听隔壁刘婶教刘二娃做人要懂得分享不能自私,怎么少爷今天就忘了?”
“又不是教的我。”顾从宜义愤填膺,“属于我的东西,别人半点也别想沾!”
顾准是时插一句:“好喝,我能不能再要一杯?”
顾从宜彻底暴走:“你适可而止?”
这声暴呵直接惊飞树上鸟儿好几只,就连隔壁刘府的读书声都给吓停了。
于是雀儿又端了一壶自制清凉茶送去了刘府。
顾从宜:“……”
顾准苦口婆心劝慰:“少爷,命里无时莫强求。”
顾从宜没好气道:“你给爷闭嘴。”
雀儿敲开刘府大门。
“婶儿,真不好意思啊,刚才没吓到二娃吧?”
“没呢没呢,这个月都送多少东西过来了,雀儿姑娘是个有心的。”
刘婶接过那盏茶,嘴都笑得合不拢了,这丫头送来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顾从宜在这都能听到刘婶进了她家院子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