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海听完一拍桌子,怒斥道:“胡闹!萧钰好歹是陛下的骨肉,要是真的就这么死了,我们将军府如何与陛下交代?”
冲着宁安不好发火,对着春杏边海就没什么顾忌了。
可怜春杏被怒火扑了一脸,跪在地上头埋的低低的,根本不敢抬。
“将军息怒,如今这般境况,只有将军能做主了!”
边海怒极反笑,“早管干什么来着?现在知道找我做主了?宁安做糊涂事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拦着她?”
春杏心里苦,无奈的说:“奴婢们劝了,但郡主不听啊,郡主的脾气,将军最清楚了,奴婢和春桃也劝过几次,最后付公子把郡主打晕了送出来,也是奴婢们死命劝谏,郡主这才没回去找付公子要个公道,但旁的事,奴婢们是真的拦不住啊!”
边海心里也明白这事怪不了春杏她们,主子非要犯错,奴婢怎么能阻止?
但除此以外,他能怪谁呢?怪宁安吗?他舍不得,怪奴婢,又不合情理,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好像只能怪自己,怪自己教女无方。
边海心累的坐回了椅子上,脸色阴沉又疲惫。
半晌之后,他声音沙哑的说:“你先回去吧。”
“是。”春杏不敢多言,起身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强忍着难受往外走。
边海自己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忽然脸色一变,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起身大步往外走。
……
云国的皇宫庄严肃穆,富丽堂皇。
其中以踏月宫和逐日宫为最,是整个云国最高最气派精致的宫殿。
云皇楚央就住在逐日宫里。
边海入宫之后直奔逐日宫而来,此时午膳时间刚过,楚央正在逐日宫里休息。
殿外守着的大太监李勋听到动静忙迎了上去,“呦,大将军怎么有空进宫了?”
俩人算是老相识了,边海冲着李勋笑了笑说:“有点事要和陛下说,劳烦李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这……陛下才歇下,怕是不见人呢。”李公公面露为难。
“没关系,公公先进去看看,若是陛下睡了,我就去御花园里等,等陛下醒了再说,若是陛下醒着,公公就帮我说一声。”
“成吧,奴才这就进去看看,将军稍等片刻。”
李公公知道边海的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也不敢怠慢,连忙脚步轻轻的进了内殿。
巧的是楚央还真的没睡,天气燥热,殿内摆着冰盆,他此刻就斜倚在榻上,对着冰盆发呆。
李公公一进来,他就发现了,但他没转头,就这么问:“怎么了?”
李公公躬身道:“回陛下,边将军求见,说是有事与您商议。”
“边海?”楚央眯了眯眼,“让他进来。”
“是。”
李公公去叫人,楚央从榻上坐起来,若有所思。
“末将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边海进来之后一掀袍角就单膝跪了下来。
楚央抬了抬手,笑着问:“你怎么顶着大太阳来了,什么要紧事非今天说不可?”
边海站起来,瞥了眼一边的李勋公公。
楚央顿了下,对李勋说:“你先下去。”
“是,奴才告退。”李勋退出去,殿内只剩君臣二人,楚央指了指后面的椅子说:“坐下说。”
“谢陛下。”边海坐在楚央对面,面露苦色:“陛下,宁安今天回来了,一回来就告诉末将,她闯祸了,让末将给她出出主意。”
“哦?她又闯什么祸了?”楚央对这个外甥女是有几分真心喜欢的,闻言也没当一回事。
然而边海却沉默了,他抿唇不说话,忽然又跪了下来。
楚央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一些,“你这是做什么?”
边海跪在地上沉声道:“宁安不懂事,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听说付公子去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