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商素而言,父母那样的爱情与婚姻始终是自己所艳羡所追求的。同时,她也一直清楚地明白—— 容秋灼摇摆不定甚至消极否定的婚恋观,正是深受唐瑟如的影响。 如今这个时机,慕之将核心问题挑明也是再好不过。毕竟,就像她说的…… 物欲横流的时代,人的猎奇心理和感官快乐不会只停留在一件事上,比如爱情。 容家太子爷很好,更没有白月光与朱砂痣,可她不想再当他感情上的试金石了。 诡异的沉默中,容秋灼缓缓起身,拔起花瓶里紫了吧唧的花束就扔到了垃圾桶。 摩挲着指腹时,又不禁皱眉不忿:是那裴爷看这花碍眼,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被支配着?他要真有种,就该去把姓段的锤一顿! 商素半张着嘴,想阻止却默默收了声。当时看他死活攥着这花瓣,她才特地让人送过来的,到头来自作多情呗。 “昨夜,你不是在说气话?” 突然,思绪被那道总是令她迷恋的嘶哑嗓音打断,也让她的心瞬间一沉。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还以为你没听清?既然都听到了,我就不重复了,就是那个意思。” 话音落地的刹那,商素眼睫颤动,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父亲母亲在场,应该也会为自己骄傲的吧? 慕之点醒容秋灼的那句话同样适用于自己,正是由于长辈了然又纵容的宠爱,这些年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疯狂。 再观,此时此刻的她,没有支支吾吾像是被戳破心事而慌乱的小女孩,也不像明艳热辣的御姐豪放地嗤之以鼻。 纵使心有不甘,但当下内心平静。 容秋灼脸色陡地就白了几分,磨了磨牙,侧身盯着这个既清纯又妩媚的女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认识她这么久,从未见过商氏小千金用这种淡凉如水的眼神看着自己。 更甚者,在此之前,当他刚从死亡线上挣扎着恢复神智的时候,她正式又迫不及待地向他提出了分手! 许是药物发挥了作用,许是高傲的自尊心在作祟,容秋灼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幽深的目光裹挟着十足的深情,“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无人能代替。” 这人啊,果真还是刚认识那会儿最好,矜持又虚伪,热情又浪漫。 须臾之间,商素心想,这就是所谓的佛系恋人吧——我是爱你的,而你是自由的。他保持着置身事外的理智,也做好了随时离开及时抽身的准备。 她不是幼稚地非要惊天动地死去活来的爱情不可,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内心足够强大善良,拥有独立坚定三观的名门之后,她只是希望这份爱再自私一点,再热烈而真挚那么一点点罢了。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可不爱即是原罪。 下一瞬,她体贴地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以玩笑的口吻呢喃,“我刚骨头疼去拍片子了,医生说那里面长了个东西。”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喜欢一个男人喜欢到了骨子里。” 商素无力又无奈的自嘲,在错误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是何其的幸运与不幸。 …… 容秋灼泛着红血丝的瞳孔中倒映着商素淡雅的神色,他鼻翼翕动,眼底浮现出被压抑的愤怒,“就因为受伤没告诉你?” “就?”商素微微眯眸,一字一顿地低声重复着。转而却深吸一口气,不答反问,“后悔吗?在生死关头说要娶我?” 本来事情不必发展到这一步,可当她了解来龙去脉后,有些东西注定无法挽回。 后者眉头紧锁,以目光描绘着女人覆上讽刺与失望的神情,不解地低咒一声后,偷换概念,“如果你遇见的不是当时的我,你将会是我共度一生的人。” “哪怕现在,我容秋灼这辈子唯一只可能娶的女人,除了你商素,别无他人!” 商素闻声眨了眨眼睛,唇角勾起心灰意冷而又不能放下自尊心的弧度。再抬眸时,脸色晦暗难明,且早已难掩愠色。 “耳聪目明可以从字面意思理解,张嘴把话说清楚,竖起耳朵听旁人辩白。” “不要因为矫情,又或者害怕面对而逃避问题,来回扯皮,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