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卷起谢珩的裤管,就见他腿上青紫一片,膝盖处尤为严重,除了青紫之外,已经破皮红肿不堪,虽然涂了药,还是能看出一片血肉模糊。
一看就知道他当时有多疼,说为锥心之疼都不为过。
谢珩见她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又高兴又心疼,拉着她的手安慰她:“都是小伤,过两日就好了,姝姝别看了。”
沈姝抿着嘴泪眼朦胧的瞪他,“身上都没一块好肉了,也不知道疼惜自己。让你跪你就跪了吗,也不知道躲着。”
谢珩拉着她的手把玩,轻笑,“我若是躲着,如何能娶你?”
听到他说娶她,沈姝心中的酸楚之意更大了,强颜欢笑,“我先为你包扎伤口,等你好了再说。”
谢珩觉察出她的情绪不对,想问她怎么了,沈姝却抽出了手,去药箱翻了消毒的药水。
她垂眸将药水取出在他伤口处涂上,又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
重新处理了一番后,她熟稔的为他包扎好双腿,又为他按摩了一会,确定他腿缓解了后,转而开口让谢珩将他的上衣脱了。
谢珩听得她这要求,揶揄的看着她,戏谑道:“姝姝,我知晓你谗我的身子,如今还未成婚就脱给你看,这…不大好吧?”
沈姝心里正难受着呢,听他这么一说,又心酸又好笑,直接崩不住了,两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她们哪里还会成婚,只怕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
谢珩见沈姝哭了,心里一慌,忙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姝姝,我错了,我不逗你了,你是我夫人,自然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我再也不调笑你了。”
说着自己手忙脚乱地解开衣衫。
沈姝想说根本不是这个原因,悲伤情绪太过,没说得出口。
她眼泪朦胧的看他胸前,除了之前在战场上的疤痕,并没有新增其他伤。
她眨了眨眼,有些诧异,又走到一侧观他后背,见也没有什么伤,不禁嘶哑着嗓音问他,“你不是被谢国公打了吗,怎么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谢珩皱眉,“谁说我被父亲打了?”
沈姝这才反应过来,朝华长公主骗了她,谢珩根本就没有挨打。
“你从昨日我走后就一直在祠堂跪到了今早?”她试探性的再问。
谢珩眉头皱得更深了,满脸肃然,“昨日送你走后,我就被父亲的人带到祠堂跪到了晚上,临睡前,母亲终于心软了,昨夜就让人将我抬回来了。”
他抬眼看沈姝,“究竟是谁同你说我被父亲打了,还跪了这么久,让你这般忧心?”
沈姝心里一沉,朝华长公主为了让她离开谢珩,竟然不惜夸大谢珩的伤势让她乱乱分寸,逼她答应离开谢珩。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蠢,没看出来。
已经如此了,再多说也无益。与其伤感,倒不如珍惜眼前朝夕。
沈姝坐到床沿,小心扑到他怀里,将头放在他肩膀上低声道,“我来时听你母亲院里的嬷嬷说得,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谢珩很少见她主动抱自己,为自己担心得流眼泪,有些受宠若惊,伸手反抱住她,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哄道:“叫你担心得流泪了,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再哭要便小花猫了。”
沈姝轻轻嗯了一声,紧紧得抱着他不说话。
就让她再贪心抱一次,以后流再也没机会了。
谢珩觉察出沈姝的不对劲,和她分开了些,让她正面着自己,关心道:“你今日到底怎么了?我家刀剑都不怕的夫人,怎么成爱哭包了。”
沈姝看向这张满含关心的俊脸,心想以后终将是别人的了,既然要分开了,那就好好告个别吧。
她闭上眼主动凑上去亲吻了他的唇,仔细抚摸了谢珩的脸,似是要将他的样子记在心里。
谢珩见沈姝主动,反客为主,一番攻城略地,加深了这个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