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春按照盛娅的指点,到了她儿媳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听见一个年轻女性应门的声音。孟晓春报上身份、姓名,对方应道:“好的,我马上开门。”
房门打开,出现一名身穿白色毛衣、身材颇为高挑的女人。
“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孟晓春说。
郑明彦回到家时已过七点。亲戚和警察已经离去,家里总算安静下来,可以好好吃顿饭了。
全家很久不曾全员到齐吃饭了。郑海清接任董事长之后,经常在公司忙,常住在公司里。而他的妻子两年前去美国陪伴儿子读书了。郑明彦也忙于工作,经常在外边吃饭。
郑明彦绷着脸,坐在餐桌边也不想说话。
“到底是谁做出那种事情呢?”郑宏昌谨慎地开口。
或许命案令他颇受打击,他几乎没什么胃口,早早就放下了筷子,只是喝汤。
“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了,警方没那么没用。”郑明彦接道。
“刑警好像在怀疑我们家里的人。”女儿丽园说。
“不一定的。”盛娅看着女儿,像是故意要说给她听,“犯人用的好像是我们家的十字弓,警方只是想弄清十字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可是小偷不仅限于从外面进来的人吧?”丽园毫不退让,“家里的人要偷不是更简单?”
“你的意思是哪个亲属偷的喽?”宏昌接道。
“丽园!”盛娅呵斥道,“你不要乱说!”
斥责对丽园似乎不起作用。她闭上了嘴,微微上扬起的纤细下颚却露出反抗的意味。
“不过……还真是厉害。”隔了一会儿,宏昌说道,“居然真有人用那把十字弓杀人。说不定是有人看到了那把十字弓,灵机一动想到的。”
盛娅这次却没有出声喝止。的确就像宏昌所言,凶手可能是看到十字弓,才起了行凶的念头——凶手就在亲属当中。
梅芝瞄了明彦一眼。她的丈夫默默地喝着汤,仿佛没有听到这段对话。
晚上上床后,明彦依然沉默。他闭着眼睛,但从呼吸的频率可知他还醒着。不管发生什么麻烦,他总是独自思考,很少同妻子商量。
梅芝关掉床头灯,向明彦道晚安,他回了一声。
梅芝在一片漆黑中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次承受太多打击让人身心俱疲,但这种疲劳感反而令人无法入睡。
梅芝又想起警察白天的问话。问话的内容是关于从今早起进出家里的人、十字弓,以及有可能与案件相关的线索。梅芝竭尽所能地做了回答。
梅芝翻了个身,面向明彦,他宽阔的背影就在眼前。
和这个男人结婚,在我的人生中有什么意义呢?他什么也不告诉我,有心事也不对我说,大概认为只要让我过着安稳的日子,我就会满足吧。他或许永远不会了解,我不单单想守着家庭,也希望在人情世事上助他一臂之力。
梅芝脑海中浮现出白天中午的情景——那个从后门离去的人影。仅仅只是一瞥,她不敢肯定,但是……那个背影难道不是明彦吗?
梅芝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警察。
刑侦支队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刑警们齐聚会议室后,田春达队长站起来大略说明命案情况。
“目前还没找到作案凶器十字弓。死者身上的箭上的指纹也没找到,凶手是应该是戴着手套作案的。”
会议室里出现一阵议论声。
“关于那把十字
弓“田春达接着说,“据说上了弦,十分合用,还装有瞄准器。”
“外行人能用吗?”一名刑警问。
“据说要操纵弓不难,但命中率如何,没有使用过,所以不清楚。”
“莫非凶手是擅长使用那类武器的人?”那名刑警又说道。
“不,我认为未必如此。”田春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