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展平要去打仗,临走前嘱咐展昭说,如果这一次他回不来,就让展昭去跟着舅舅过。展昭红了眼睛说,舅舅打人,以后他要跟着姐姐,那时候姐姐还是个香的。根本没用了两三年,姐姐就已经不香了。只要一来到舅舅家,展昭就成天跟着哥哥跑,尾巴似的跟着人家,姐姐喊他也装不听见,大老远的都叫不住。
问他则道:“女人小孩的浅薄还黏人,说起话来太累。一块玩太浪费时间了,还是哥哥懂的多”。素华突然提起来这事儿,众人听了又大笑起来,展昭登时大窘,连耳根也跟着赤红起来,开始他还解释说,不知道有这一回事,再问他就推说“忘了”,众人忍不住又笑了。
说起来素华也是纳闷:丁点大的孩子,没人教不会想出来那话儿,必然是有人说他听见了。像这样的话,种谊和韩煦那两个,都不会说。种所、种记不经常在家,跟展昭见面的机会少,也不是他们。思来想去,到最后还是种谔的嫌疑最大,免不了顶缸。
说起来这个,当年有不少妇人看见展昭,因听说是种家小妹家的,老远就叫,然后问他几岁了,叫什么名字。一面感慨他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可怜几句,垂几滴泪。然后又一遍遍嘱咐说,谁不容易,必须要提前懂事上进,大了要孝敬。
家事种种,随着年龄的增长,根本不用别人说,自己慢慢就知道了。展昭不喜欢她们来特意提醒,借口关心问东问西的。更害怕让玩伴们听见了他的家事,会过来嘲笑。
小孩子懂得什么道德不道德?本来大家在一块玩耍,都是平等的。一旦知道了别人的短处,有些调皮的小孩子,立刻就要来欺负调笑。为这事上,他们不但编出来一个顺口溜,而且还骂他是“讨饭鬼”,没有人要。长久下去,这些人实在没法让人喜欢。
倒是那些年龄大的,能尊重别人,不会拿这些来取笑。再且他们也懂得多,因此上展昭渐渐的与同龄人就疏远了。这些原因他自己明白,怎奈当年糟糕的表述,就把素华给得罪了。
通常来说,特别的总是能惹人关注,然后他们便目光同情,恨不得把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这里。然而这些所谓的“不幸”,并不是某几个人所独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种种之类的东西,绝大多数人也会遇到。
早遇到的比起来别人,不过少一面遮风的墙壁,却更能让人先看清风雨。既然如此,倒不如从外物烦恼中从超脱出来,把精神心力放在别处。
说了一会闲话后,素华转头叫几个仆妇道:“早起就说要备宴席,不知道现在咋样了?”有个便就回复道:“才刚厨房的过来说,娘子吩咐的那几样药膳,都做上了,一会儿就好!”
素华又道:“药膳什么的最讲究火候,还有次序什么的,都不能乱了。你们去厨房里看一看,别让他们一忙就想着糊弄。”因这个话儿,几个仆妇答应了一声,立刻就笑着出去了。
这时候厅里面人已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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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低声问展昭道:“听他们说,你这次伤的还不轻。现在还疼么?身体什么的,可得好好保养着,不能不当一回事!”
展昭笑道:“没那么重,是他们故意乱传的。让底下人那些人写战况,他们为了向上面邀功,啥都敢写,也不知道夸大了多少倍,恨不得把你说的越重越好,上面人也不查直接就信了。”
素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骂一声道:“你现在也学会撒谎了,真的、假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别以为你姐是个傻子,那么好糊弄!”
说毕素华又告诉道:“你在这里多住几天,好好养一养。东京城有名的王太医,刚刚告了老要还乡,下个月经过咱们洪州。我跟你姐夫已说好了,他来的时候,把他请到家里面,好好给你看一看。”
展昭立刻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