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灵捏了捏眉心,问:“你的人看着他的?”
杨徒点头。
“可是出了什么事?”一旁的薛玉不知道单群的死是沈轻灵一手炮制,忙问道:“外头刚才响起了号角声,是不是契丹人又攻城了?”
“不是,此事说来话长,等会儿有了空,我再向你解释。”沈轻灵起身踱步,来来回回的走着,“杨副将,你现在回去主持大局,我不认为秋副将在知道真相后,还会对我不利。”
“可是……”杨徒眉头紧蹙,犹豫着开口:“如果他真的察觉到了真相……到时……二娘子,我觉得我们需要先下手为强。”
他和秋攰是同袍,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他不忍心,也不愿意与其刀刃相向。
然后沈轻灵却摇头说:“我对秋副将有救命之恩,以他知恩图报的个性,他不会重蹈覆辙。而且,在我的梦中,他虽为虎作伥,却属实是受单群的救命之恩胁迫,身不由己。”
不等杨徒开口,沈轻灵叹了一口,继续说道:“而且,秋副将用兵如神,眼下我们正需要他的才能,杀了他百害无而无一益。”
契丹方才那一波攻城没能攻下来,就足以见得秋攰的重要性了。
无奈之下,杨徒只能先行返回大营。
等到杨徒离开,沈轻灵这才开始跟薛玉解释。
她先把单群秘密勾结李幼鱼,企图谋反的事说了遍,又把有关契丹的猜想说了遍,最后才交代自己是如何除掉单群的。
平实的话语背后,是坎坷与算计。
望着沈轻灵那般云淡风轻,薛玉的眼睛都红了,心中酸涩不已。
“阿玉这是要哭了?”沈轻灵伸手拍了拍薛玉的脸颊,逗他道:“都已经过去了,只要没死,都是小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拿自己的命在做筹谋。”薛玉小心翼翼地扯住沈轻灵的衣摆,眼角有泪滑落,“如果我知道……”
“你知道又能怎样?我又不是菟丝花,只能依附他人而活。”沈轻灵眯眼一笑,大大方方地握住了薛玉的手,“我不会等着你来救我,你也不会等着我去救你,不是吗?阿玉,我们是一样的。”
即便身陷囹圄,他们第一时间想的都是如何破局,而不会去依靠他人。
将军府里薛玉在哭哭唧唧这会儿,城外又迎来了第二波攻城。
秋攰也无愧于沈轻灵对他的信任,以少胜多,再次抗下了凶狠的契丹人。然而秋攰手里的兵到底少,所以他不敢太过主动,只能坐在墙根下等敌方进攻。
沈轻灵与薛玉处理了城中事物后,开始光明正大地向外转运百姓。同时,城中士兵所需的粮草补给到位,逐步修整汇编,和城外的驻军形成了一个前后呼应的布局。
契丹一攻左门,右侧城防便会回去给他们的营地来个措手不及,而一旦契丹攻右门,左侧的城防也会跟着动起来。
时间长了,原本就断了粮草的契丹人自然承受不住,渐渐就有了退兵之意。
但他们要退,沈轻灵与薛玉却没说准他们退。
介于齐修打死也不肯说任何有关契丹和北凉王府的事,于是杨徒就把人给送进出雍关,由沈轻灵亲自提审他。
齐修一看过来审自己的是个小娘子,还有些傲慢,言辞中不乏对沈轻灵的蔑视,张狂无度。
结果沈轻灵二话不说直接拆了他的下巴,并用钳子钳着他的牙齿,一颗一颗,慢慢地拔掉,哪怕之后齐修喊饶命,沈轻灵也没有停下。
薛玉全程坐在沈轻灵身侧,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什么美景。
瞧着薛大人这两眼含春的模样,副将张素站在一旁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大人喜欢这一口的?如此狠辣果决的小娘子,想来也只有大人才能吃得住了。
当然,沈轻灵也不是真要把齐修这满嘴的牙全给拔了。
拔完上半口后,沈轻灵停了手,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