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上她就又泄气了,敌人何须处心积虑地采用非常手段来防范她,只需让老娘舅转移地址就足以让她计划落空了。
她的心陡然凉了半截,而也就在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冷落司马好半天了。
“勿好意思,吾在想七小姐她们去了哪里。”事情不顺,但她务需保持冷静。
司马道:“莫担心,我已经让家丁去寻了。咱们先到我家,回头找到她们也就送来了。哎,月小姐讲上海话就好,我听得懂。”
月儿笑笑,简单解释说之前的结巴一事是七小姐一时顽皮,跟七爷闹着玩的。司马无所谓,美人失而复得,他早已不再介意那个小插曲了。他此时被幸福冲昏了头,甚至连月小姐为什么作为一个北平小姐却讲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都忽略了。
月儿也无暇给他多做解释,看看心旌荡漾的司马,她飞快地琢磨接下来如何从他口中套取信息,即便今天的拍照计划注定要落空,但司马于她仍旧至关重要。毕竟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她能接触到的、与老娘舅有关联的人。
她开始做铺垫:“听七小姐讲,令尊和戎家有些生意上的过节,我这样一而再地造访贵府,令尊会不会生气?”
司马小楼笑了:“月小姐莫要听密斯戎乱说,我家和戎家绝无过节,而且家父最近不在上海,去香港有些日子了。”
他当然不知道月儿在胡诌,月儿不明白为何上次司马公馆一行后,分明敌人已经如临大敌,却依然放任司马和她接触。此时经司马这样答复,她顿时有了猜测,并非敌人放任司马不管,而是管不了,作为司马家唯一的少爷,在外虽然和气,在家必然如小皇帝一般骄纵,除了严父,别人谁能管得了他。
一来指挥不动司马,二来敌人认为她会被他们导演的那场祸水东引事件转移调查对象,放弃对老娘舅的关注。甚至他们还可能会有一些她尚未想到的策略来阻挠她的调查。所以才有了今日她和司马再次的接触。
月儿笃定这个判断没错,但尽管如此,她的时间也不见得会一直宽裕,当敌人发现她并没有被误导或她的调查进一步带给他们危机感的时候,他们定会千方百计阻挠,也许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利用司马,自从澹台失踪、阿潘遇害、藏书楼被烧后,她对任何线索都事先做着一种可能转眼成空的心理准备。
她必须充分利用好今天这个机会。
她这两天从其他渠道又对司马小楼进行了更深入的调查和研究,可以断定,司马是一个无脑公子哥,是众人公认的‘有钱单纯好骗’型纨绔,这样的人,他的家人是不会轻易对他委以重任的,尤其不会让他参与机密之事,但他毕竟生活在司马公馆,定然知道一些与机密相关的细节,而且,因为他不知这细节背后的阴谋,所以不会设防。
她要利用这一点!
她忽然开始了突击性问话,语言直白,她认为直白一些没关系,因为时不我待,此时不加快速度,搞不好下一秒敌人便会断掉她与司马的联系,虽然碍于司马的身份,敌人之前没有对他用强,但危机进一步加深后,敌人恐怕也顾不了许多了。
“七少爷,不瞒您说,上次到贵府,发现了一件奇事,贵府有位老爷子,与我一位离家多年的爷叔长相酷似,简直就是同一个人。而我那位爷叔当年是因患了老年混沌的毛病离家出走的,我在想,会不会贵府的那位老爷子确乎就是我的爷叔呢?”
“老爷子?”司马一时没对上号。
“对,那天我们离开时,他在湖心亭练太极,身高一米七左右,精瘦结实,似乎还身怀绝技。”
司马了然:“那一定是卓师了,他很精明啊,没有月小姐说的那个老年混沌的毛病啊……”
“但他实在太像了,七爷待会儿可否引荐,让我和他近距离接触一下呢?”
司马说:“不巧得很,卓师去香港了,今早登船走的。”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