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书信都在左相书房暗格里搁着呢。”
时欢正在吃葡萄,闻言,挑眉问道,“左相府的暗格都被你翻出来了?倒也不算搁地太隐蔽。”
“那是。整个儿翻了个底朝天,连带着左相府的水池子都被我抽干了,搜刮出来不少宝贝,这两日你抽个空去我那瞅瞅有没有喜欢的……几件看得上眼的、值钱又好看的玩意儿被我留下了。”
对上太傅不大赞同的表情,轻笑,“皇帝那道圣旨,意思其实挺简单的,左相即便被抓了看起来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但其中势力盘根错节的,谁知道有没有几个丧心病狂之徒……这事儿吃力不讨好,本殿下拿这么些好处,也不算过分。”
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太傅喝着茶,倒也没真的反对。顾言晟就是这样的人,他并非至善至纯之人,他会斤斤计较自己的付出有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但他却又似乎并不真的在意那些身外之物,转首送人半点不可惜。
就像他心心念念地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一辈子游手好闲享祖上荫庇,可他又能为了一个事不关己的胶州战役孤注一掷。
如今朝中许多声音都说他是藏拙,是隐忍,其实并非如此。
能游手好闲的时候,他是真的游手好闲,能坐着的时候,他也是真的不站着,他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毛病也是真的。但这个人心里就是有一簇火,那簇星火,却也足够燎原。
太傅搁下茶杯,颔首,交代道,“那些士兵的事情交给你来办,老头子我还是放心的。只是,左相和贤王那边,你意欲如何?陛下将这难题同样也是丢给了你,他不愿落地弑子的名声……却并不担心你会不会落地手足相残的骂名。”
时欢扯着嘴角冷笑,那人到底只在意他自己的名声,皇室的亲情,当真让人不敢期待。她剥了葡萄递给太傅,用湿帕子擦手,一根根手指慢条斯理地擦过去,声音又冷又沉,“不杀,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