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打她知道了他的秘密，就变得如此冷淡和有距离感了呢？甚至还有些防备，她十分不解。
白玉楼动了动嘴唇，“我劝你不要掺和进来，跟着看看热闹算了。”
余鱼对怜怜说过，有些事情可以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就行了，有些却不是，比如眼下这件，她心底里就认为，是一定要讨个过程的，当然，结果也很重要。于是义正言辞道，“那怎么可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且，偷偷给你说，我也是有私心的。”
私心？白玉楼看着她不说话，目光幽深。
余鱼犹豫了一下，道：“雪月天宫的名声实在太差了，如果……”
“重要吗？”白玉楼忽然打断她。
“什么？”
“名声。好人和坏人，需要别人来定论吗？”
余鱼没想到话题转到了这儿：“当然不需要，但人言可畏，没做坏事为什么要被误解……”
“呵，我明白了。余姑娘还真是爱憎分明，所以一开始对我冷言冷语全因为我是个坏人，打垮了我就可以洗白自己，现在知道我是好人，态度倒是好多了，又想借着我的顺风车洗白名声……我劝你还是别枉费心机了，汪小溪说得对，虽然这结果也是你们想要的，但只是凑巧而已，我做这些不是出于好心，你懂了吗？而且像我这种有心机的小人，又怎会平白把利益分给别人，更不会为他人做嫁衣。”
白玉楼目光冰冷，断言：“待我死后坐收渔翁之利，就是你们的目的？”
他说完，不待余鱼回答，转身就走，那背影毫不犹豫。
余鱼被他这一番接二连三的话给说懵了，怔在原地，他在说些什么鬼话……她琢磨着，猛然一惊——难道他以为，她想加入计划，就是为了在他死后分一杯羹？
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她觉得梁文道未必会有能力保下他，自己分明是不想让他枉死，才想帮忙的，方才说的那些什么洗白的话，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小心思随意找个由头罢了，什么名声，她早就不甚在乎了。
虽然一开始她是有些冷言冷语，可不也没忍住给他留了一碗面么，可不还知道他怕冷，特地从爹那给了他要了块暖玉么，可不还不由自主话里话外地替他解释，不想让人误会他太多么？
到头来，他却认为自己是这种唯利是图只考虑自己利益的人？
余鱼看着他的背影，心下委屈得紧，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头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