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不过剑势看似凶猛,实则绵软无力,只是唬人,被她轻松歪头躲过。
灯笼和月光交相,映出一张雪白的面庞。
余鱼惊道,“聊斋里吸人血的鬼?!”
白玉楼难得有些表情管理失败,归剑入鞘:“骗书生的鬼,是女鬼。”
余鱼笑嘻嘻道:“那是蒲先生没见过你,若见过,吸食女人的男鬼原型也有了。”
白玉楼默了一瞬,打量她:“你大半夜披头散发的还打个灯笼,我看倒更像鬼。”
余鱼厚脸皮道:“你莫不是在夸我长相美艳?”
白玉楼:“……女鬼也并不都是美艳型的。”
余鱼甩了下头发,“这个我知道,还有清丽脱俗型的。”
白玉楼:“……”
他实在不明白这丫头是怎么从一开始一本正经跟他谈江湖大义变成现在这个没正形的样子的,果然是和汪小溪在一起待的时间长受影响了么!厚脸皮难道也传染?
正想着,余鱼却转移了话题,“白玉楼,我终于明白了,你其实没有骗我。”
白玉楼疑惑地看她一眼,不知她所言何事。
“你果然是没钱!”
她指了指远处蜷缩靠着树干睡觉的众人,“穷到只能风餐露宿,啧,张道长和祝谷主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跟着你们受罪吃苦,这是公事,武林同盟都不拨点款么?”
白玉楼无语,江湖人没那么多讲究,出去历练或者办事的时候也都习惯露宿了,尤其是张道长,每晚还要吸收日月精华,说这块有灵气正好有助于净化,祝谷主也不愿意去客栈——客栈人多且杂,她看谁都烦,尤其是陌生的男人。
他们不住店,他有什么办法,正想说他们是自愿的,余鱼却忽然凑近一步,话题又变了:“可是你身上怎么还是这么香,你不洗澡都不会臭的?”
白玉楼见她满脸好奇,想起之前她酒醉时,自己曾试探过她,从她说的话来看,她应当是不知内情,只不过是单纯地喜欢这花的气味罢了,于是话在嘴边转了转,没有出声。
——啊嚏!
余鱼正眼巴巴地等着他回答,一阵凉风吹来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所幸她关键时刻将头撇向一边,要不然白玉楼这个洁癖一定会崩溃。
白玉楼无动于衷地看了她一眼,余鱼捂着脸试探问道:“要不,你借我条帕子擦擦鼻涕?”
他皱眉:“你一个姑娘家,出门自己连条帕子都没有?”
余鱼不好意思道,“出来的匆忙忘记带了……”
白玉楼估计是嫌弃她这个姑娘家过得太过粗糙囫囵,丝毫没有要给她帕子的意思,转而问道,“你鬼鬼祟祟的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余鱼有些失望地将视线收回,盯了一眼地面:“找东西,怜怜的剑穗丢了,那是她爹留给她的遗物。”
“那你怕是白来一趟了。之前梁文道和张道长比赛谁捡的圆石头多,把这一片都扫荡遍了,没见着什么剑穗。”
“……”
这俩人还真是有闲心,当然,也有可能是吃饱了撑的在消食。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在此耽搁时间了,她抬起脚来,却不太想走,看看月亮的位置,问他:“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睡不着。”
余鱼想了想道,“是不是地上太凉了?你应当很怕冷吧?”
白玉楼警觉地盯她一眼,余鱼兴致很高,“其实,你可以管我借钱的,利息也不是很高,看在熟人的份上,三分利就行。”
这丫头真当他缺钱?还放上高利贷了!
余鱼诱惑道,“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接下来的打算,我就当听书了,银子算打赏。”
听书听到他这里来了,多大瘾?见她还是想管自己的闲事,白玉楼面无表情道,“不会讲。”
余鱼失望,“你之前不是挺会讲大道理的么,还想拉拢我入黑道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