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宝龄的手紧紧的攥着椅上的木质扶手,沉声道,“去将人请进来。”
见盛宝龄松开,蒹葭顿时松了口气,“是。”
一旁的秋衣连忙去备暖身子的毯子和茶汤,只待裴辞来了,给送上。
“你做什么去?”盛宝龄冷声问。
秋衣步子一顿,“奴婢去备毯子和茶汤。”
以往裴大人来,不都会备好这些吗?
自然而然的,她就也去准备了。
盛宝龄眉头蹙了一下,想说不必准备,反正她也不打算留裴辞在此多久,可想到蒹葭方才说裴辞等了半个时辰,外头风雪又大,若是这般回去,身子如何受得住?
最后也没有说出制止秋衣的话。
秋衣这才去备毯子和热汤。
裴辞进来时,身子裹着寒气,厚重的斗篷上,还有发间,还沾着风雪,可见在外头等了有多久,走两步路便低咳了一声,听得盛宝龄的心也跟着难受。
她看了裴辞一眼,见他脸色苍白,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便是让他进来又如何,何至于在外头吹了这么久的冷风。
单是看裴辞,便可得知外头的风雪究竟有多大。
进了殿中,裴辞先是恭恭敬敬行礼,见盛宝龄板着脸,不似平常那般和善,心里多少有些明了,只是既应了旁人,终归是要将事情办妥。
“不知太后娘娘可知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平乐侯的案子?”裴辞沉声问。
他余光悄然打量着盛宝龄的反应,而不出他所料,盛宝龄的反应显然是知道了此事,今日也才猜到了自己为何而来,故而才会让自己在外头等着,也不见自己。
只是最后,又为什么要见自己?
听了裴辞这么一问,盛宝龄的脸色确实有些许变化,此事,她原本是想插手,那些被残害的无辜女子,无辜百姓,何其可怜,平乐侯确实该死。
可此事牵扯到了小皇帝,昨夜,小皇帝得知裴辞今日会进宫,故而来自己此处,说了一番话,让她不得不袖手旁观。
对上裴辞的视线,盛宝龄有一瞬间不忍,悄然移开了目光,“知道。”
见盛宝龄反应,裴辞的心悄然冷了一瞬,却还是继续问,“不知太后娘娘对此有何看法?”
两人相处已久,平日里一句话便是不说明白,都能知道对方所言之意。
而这会儿,裴辞如此问,盛宝龄自然知道,他是想请自己插手此案。
此案有小皇帝在背后为平乐侯保驾护航,能解眼前困境的,只有自己。
所以,必然是有人求到了裴辞眼前,他这才会进宫来请自己。
可……与小皇帝做了交易,无论如何,此案,她都不能插手。
盛宝龄深深的看了裴辞一眼,才道,“此案复杂,自有官家安排人调查审理,裴相不必忧心。”
裴辞眸色一沉,紧紧的盯着盛宝龄看,“太后娘娘,此案有关平乐…….”
盛宝龄却直接打断了裴辞的话,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哀家说了,此案自有人审理,你莫要再插手了!”
这一次,盛宝龄语气半点不似从前那般温和好说话了,像是做了决定,无论是谁,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定。
裴辞的眼里顿时涌起一抹失望,并未想过,在此事上,只需要说上一句话,小皇帝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平乐侯而同太后闹翻。
而盛宝龄只需要吩咐人介入,可却是持这般态度,显然并不想处理此事,无意处置平乐侯。
瞥见裴辞眼里的失望,盛宝龄欲言又止,想起与小皇帝的交易,终究是忍住了,吩咐蒹葭,“蒹葭,送裴相出宫。”
蒹葭心有不忍,这裴大人在外头等了半个多时辰,这会儿进来才说没几句话,热茶都未喝上一口,娘娘便要让裴相出宫。
这若是在路上病晕了,可如何是好?
何况这会儿,两人看起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