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宝龄想及此,心里暗自有了打算。
这一行,必须去,裴辞,也必须平安归来。
“你且放心,你兄长这一行,身边少不了有护卫随行,不会有事的。”盛宝龄宽慰道。
裴婉却怎么都放心不了,可眼前之人,是太后,纵使关系再如何亲睦,却也是都不能任性的。
她只能打道回府。
裴婉刚走,盛宝龄便将秋衣和蒹葭唤了进来,“哀家要离开汴京些许时日,这段时间,到佛寺为我大宋灾民祈福。”
盛宝龄虽是这么说,可两人都清楚,这只不过是说辞,届时在佛寺庙祈福之人,只会是易容过后的蒹葭。
而盛宝龄究竟去哪,蒹葭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娘娘,您是要跟着裴大人一同南下吗?”
盛宝龄犹豫了片刻,心想,终归是隐瞒不下去的,便也不打算隐瞒了,微微颔首。
此时裴辞南下,她联想到的,却是几个月前让她怎么都没办法不在意的梦,大致内容其实有些记不住了,可她清楚记得,裴辞会有危险,而身边只有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可若是小皇帝要下手除去裴辞,只怕此行,裴辞必然有难,哪梦里头的,多半便是此次。
便是信那梦,所以她说什么,这一次都要跟着南下。
秋衣闻言,顿觉不安,想要劝阻,却被蒹葭拦了下来。
蒹葭一反平常,倒是支持盛宝龄跟着南下,便自己拍了拍胸口保证,一定会扮好盛宝龄,不会露馅。
盛宝龄这才放下心来。
秋衣却是不解了,待盛宝龄进了寝殿里头,两人在帮着收拾行囊时,她皱着眉头问蒹葭,“你方才为什么不让我下去?”
“那裴大人此行,九死一生,娘娘跟着南下,那便是跟着涉险!”
这叫人如何安心。
秋衣性子一向稳重,唯独在盛宝龄安危受险时,才会冷静不下来。
蒹葭反问了一句,“我们说了,娘娘便会听了吗?”
秋衣语噎。
蒹葭微微叹了叹气,“这么些年来,凡是娘娘下决心要做的事,哪回有人劝阻有用了?”
与其劝阻着不让去,还不如保证汴京这边,让娘娘安心,好快去快回,而不是让娘娘外出时还提心吊胆着。
蒹葭所言,不无道理。
秋衣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收拾着手中之物,是啊,娘娘每回做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微微叹了叹气,也只能如此了。
…
裴辞刚出城,太后领着人浩浩荡荡前往皇家寺庙为大宋百姓祈福。
消息传开之际,大多数人嘴边都是挂着赞颂的话。
可盛巩这心里头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异样。
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两人出城的时辰都凑到了一块,可实在是巧。
小皇帝暗中派人跟着太后的游行队伍一路出了城,时刻警惕着异样。
而此时,裴辞一行的马车上,穿了一身男装装扮的盛宝龄,手里正抓着块糕点,靠在角落小口小口吃着,倒是半点太后的架子都没有。
便是熟悉的人,看到这一幕,怕也是都不敢轻易相信眼前的这个不讲究之人,是她们尊贵的太后娘娘。
盛宝龄吃完,刚想掏出帕子擦擦嘴和手,便尴尬发现,出来的急,根本没有带帕子。
一旁,看似在看书,实则余光注意力全在盛宝龄身上的裴辞,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的窘迫,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盛宝龄微微一怔,她都未说自己需要帕子,可裴辞却都猜对了。
好似很了解自己的言行举止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接过了帕子,心里却种下了疑惑的种子。
这种子破土而出,将不断往上的攀爬。
“你怎么会来?”见盛宝龄擦完后不再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