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盛宝龄站在廊道,看着外头半空中仍然绚烂绽放的烟花,感叹了一句,“这是第五年了。”
她在这宫中,看了五年的烟花,虽美,可心里有念着的,却是从前在宫外瞧见的那一场。
虽没有这一场这般盛大,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蒹葭应了一声。
突然脚步声响起,蒹葭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怔,低声提醒盛宝龄,“娘娘,是静王殿下。”
盛宝龄转过身望去,只见静王往这边走来。
方才在殿中好似喝多了,眼神迷朦,可这会儿看去,眼神却是一片清亮。
也是,常年在边境,酒量自然不会差。
想起小皇帝那装着清水的酒壶,盛宝龄心中笑,这兄弟俩,倒是一个比一个会装。
烟花绚烂,彩色的光洒落在盛宝龄身上,好似蒙上了一层亮光,静王不由有些失神。
良久,他视线从盛宝龄身上收回,落在远方,“这几年,你在宫中过得可还好?”
盛宝龄:“挺好。”
虽不自由,可在吃食住上,都是这宫里头独好的一份。
大约是喝了些酒,纵使没有醉,可到底有些不似平日里那般清醒,静王的思绪飘了不知多远,沉沉道,“这几年,我时常写信给裴辞,有时也曾问起你,他却从不告知。”
闻言,盛宝龄微微一怔,侧过头,看向静王,只能看见他侧颜,眼底神色不明,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我并不知。”
她从来不知,静王这么一位在身份上,早已不能算是表哥的人,会在书信中同人问起自己。
何况,他此举,其实不该。
若是那人不是裴辞,又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此举,便足矣让那些言官论上一整年不休。
烟花不知何时,停了一下,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蒹葭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头不是滋味。
或许娘娘没发觉,可她这个旁观者,却看明白了。
也只盼,娘娘就这么一直糊涂下去,也好。
一声巨响,绚烂的烟花再度袭染整片夜空,这是今夜,最盛大的一场烟花。
盛宝龄微微抬眸,看向空中,不由想到了那个举手投足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沾世俗烟火气的人。
像他那样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人,会不会这会儿,也在看着这场烟花?
与此同时,静王的声音在旁边低低响起。
“你若愿意,我能助你离开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