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有歧义,”卓染皱眉说,“是你要我来的,不来你便杀了我的近卫,我有的选吗?况且你与聂寒山本就有很多恩怨,我来替你们做个了断你莫不是还不情愿?若是如此,我便坦白告诉你,我可以直接转头就走,但是你若敢对我动手,决计不会看到明早的太阳,你信是不信?”
“公主本事通了天了,我哪能不信呢?”何席听完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惊讶之色,仿佛所有的都在他意料之中,他说,“其实你也不用如此激我,我既然能将你引过来,自然是要与你好好说的。”
卓染没有碰桌上的酽茶,她只喜欢花茶。卓染抬眸看向何席:“你想说什么?”
“公主既然想着拿下这些地方,”何席坐直了身子,“不如我帮公主拿下渝州,公主便替我杀了聂寒山,以后这些地方我可以双手捧到公主面前。”
“你如此信任我?”
何席挑着眉:“那是自然,只是公主需得先应我一事,来日公主登上皇位,先将涂州还给我。”
卓染微微皱眉:“你倒是与涂州感情深厚。何席,你与聂寒山都是大虞人,聂寒山将永州变了个模样,你将涂州也弄成了自己的地盘,可是你们到底图什么?涂州不仅有大虞人,也有古羌的,涂州看起来比永州秩序井然,但实际上暗潮涌动,你看不到吗?”
“这与我无关。”何席说,“我能在涂州立足,那完全是我不想被人踩在脚下践踏。你知道聂寒山以前的样子吗?现在看他喜好妆容,好似神仙一般飘忽不真实,但是他内心肮脏到了极点,他爱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叫嚣?”
卓染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何席和聂寒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传闻也只是说两个人各自出头,但是听何席所说,他们应当是熟悉至极的。可是聂寒山想要何席死,何席也想要聂寒山死,却又看起来不那么熟了。
卓染轻声说:“聂寒山嘛,我瞧着倒还好,至少他与我说了很多事,都是对我有好处的。”
“我说的对你来说没好处?”
卓染摇了摇头,说:“非也。何席,聂寒山想在永州自立为王也不仅仅是为了因为自己,他说古羌人不是全部十恶不赦,这些普通的人根本就没有错,他们不该承受那些犯下罪的人的后果,他们应该好好活着。”
“他倒是义正言辞。”何席说,“也罢,他想要如何便是如何。只是公主,你要想清楚了,到底要不要随我一并杀进渝州去,这机会再不把握,你可要全盘皆输了!”
卓染偏眸看向他:“魏庄不能杀,你需要把他交给我。”
何席浅浅一笑:“自然。”
***
萧子邑平日里就会很安静一些,有时他不喜欢人太多,只要人多了他便会很老实,说什么应什么。厉君漪先前忙着照顾萧启靖,便将小女儿交给侍女回妍带去偏营照顾了。
厉君漪方才看过厉可念,刚从大帐里出来就听见外边有人喊着冠军侯回来了。她手中药碗险些没拿住,萧启靖也掀帘跨了出来,直接将药碗撞翻在地。
“回来了?”
厉君漪没顾上捡碎片,就扶着萧启靖臂膀往外走。他们每走一步,就有一声赢了越来越高,萧启靖望着厉埏川的身影,三两步迎了上去。禁军原本还很被动,被打得还不了手,没想到厉埏川直接将耶挪重伤,这才及时扭转了局面,熊正毫也跟着厉埏川将耶挪暂且逼退了,一路上回来都是能跑多快就有多快。
萧启靖原本以为要等到晚上,没曾想午后便回来了。厉埏川在回来路上便仓促抹了把脸,此刻看起来没有那样凶神恶煞,他翻身下马,将恶邪抛给了熊正毫,朝着萧启靖和厉君漪笑了笑。
厉君漪担忧地看向他左臂:“伤口还好吗?”